八月生脑袋里乱的很,眼里的一切几乎只剩下颜色。天是蓝色,行政中心的墙是白色,窗户是透明无色。白色的走廊内人来人往,米白的地砖竟还一尘不染,难不成这些人的鞋底都在进楼前认真刷洗了多遍?八月生看向脚下,瓷砖映出他那张愁云遍布的脸。他快速反复低声念叨着“小猫,江虎,成田甲斐”,径直往市长办公室走去。
推开油黄的房门,并没见到市长,一位相貌可人的女子在办公桌后的黑皮椅上坐着,另有二十位女子整齐排坐在桌前的两条棕色长沙发上。她们清一色的白色宽袖中款羊毛大衣,黑色长筒袜,黑漆漆的平底皮鞋。此外还各系一条红色发带,皮椅上那位的发带为深红色,其余人为粉红。对独身前来的诸葛八月生而言,眼前的迎接场面足够壮大,壮大到他甚至以为自己误入了某舞台后方的女更衣室。
“所以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吧?”皮椅上的那位劈头问道。
“什么?”八月生没能领会这话中的意思。思索片刻,仍是一头雾水。皮椅上的那位似乎高估了八月生的逻辑跳跃能力,不过看架势她应该就是成田甲斐。
“你的伙伴不是因此失踪了吗?你还想继续?”甲斐姬安稳稳地支颐坐着,神色慵懒且混有厌烦。音色倒是一等一的悦耳动听,可惜语调里尽是不友好的尖锐意味。
“对,我也怀疑与魔女有关,所以非得找到魔女不可!”八月生正色说道,同时习惯性地将手插进了裤兜。他四下里稍一打量,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黑色办公桌上的雄鹰雕塑上。雕塑约四十厘米高,线条粗犷,大大展开的翅膀刚好遮住了甲斐的胸部。到底是怎样的尺寸,b?c?或是a?八月生无从推断。如果换个角度应该能窥见全貌,不过甲斐似乎完全没有请自己坐下的意思。
“不对,哪里对了?你完全理解错了!”甲斐摇摇头,脑袋两侧的两缕流苏一样的长发随之左右晃动,活像卖弄身姿的扭腰女郎。
“魔女很危险,你应该知难而退才对。”
八月生从妄想中回过神,转了转眼珠,浅浅一笑:“你说笑了,连你们都有勇气追讨魔女,我身为男人怎么可能畏缩?”
“铁了心了?”甲斐直起身子将皮椅往左挪了挪,胸部随之弹性十足地晃了两晃。目测胸部的尺寸不下于d。
“不能更铁。”八月生自觉可笑,自己满脑子都在乱想什么?
甲斐站起身,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紧紧盯住八月生的眼睛,用怎么听都像是挑衅的语气说:“那好,明天上午来这里报到,我要将你编入我的小队,以后的时间内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指挥,无条件地彻底地服从,直到魔女落网。这样也能忍受?”
“不得不忍受。”八月生故作坦然地说,心里早叫苦不迭。然而自己既然接受了市长的条件,那就不得不去完成,没有反悔的空间。更何况甲斐比自己掌握更多的情报,与她合作才可以事半功倍。
“那么,接下来由我做自我介绍,你也适当地介绍自己,不妨先互相了解。至于其他队员,你以后有的是时间深入了解。”甲斐坐回椅子上,感兴趣地打量起八月生。这个男人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虽然说不出理由,但他绝不是普通的走狗。
甲斐见过不少帮派的走狗,他们冷漠,嗜杀,一心服从命令,说话不带感情。甲斐断然不愿意与这类人打交道,若不是听说诸葛八月生和江虎在地铁上击毙了调戏女子的sè_láng,她万万不会答应父亲让他们协助自己。
借着甲斐自我介绍的空当儿,八月生对姬武者们挨个细细打量。都是上等的美女,男人们随便挑一个娶回家都足够欣喜半辈子。然而即便她们拥有倾国倾城之貌,恐怕都还是不及小猫一半好看。
突然,八月生的目光冻住了一般,牢牢停留在一位姬武者脸上。她的面孔绝非只是似曾相识,而正是前天夜里与自己相拥而对的那张面孔,正是织田橘。织田橘亦用热烈又羞涩的目光凝视八月生,两人四目相对时空气中便漾起一圈圈尴尬暧昧的涟漪,近两个小时的时光落入涟漪中不见踪影。
回到温泉酒店时已是夜间九点,八月生叫上小猫和潘森,两人一犬离开酒店前往甲斐市另觅住处。待一切安排妥当,八月生便躺在床上深做呼吸。过了两三分钟,有人敲门。
八月生瞥了眼手机,凌晨一点半,这么晚了该是谁?他懒洋洋地翻下床,取下防盗链打开门。面前立着一位黑衣女子,不是小猫,也不像是酒店服务人员。女子身材高挑,装扮透着十足的知性美,估计是擅长角色扮演的特殊服务人员。
“对不起,今天不需要特殊服务。”说罢八月生就要关门。
“请问您可是诸葛亮之孙?”女子恭恭敬敬地问道,嗓子如破风箱一样,发出的声音实在不敢恭维。
八月生不由地一愣,疑惑地回道:“正是,你怎么知道?”
“请您跟我走一趟,诸葛老爷有遗物要交与您。”
“遗物?”八月生眉头一皱,“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具体情况我会再做解释,事不容缓,还望尽快启程。”
“稍等。”
说罢,八月生回房套上衣服,给小猫留了条短信,然后跟随黑衣女子走出酒店,坐上了门前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夜间的甲斐市静悄悄的,汽车在安静的马路上驰行,耳边只有风声,偶有转弯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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