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妹妹看待,其实却一直都把我当成了劲敌。
但她聪明的地方却是她从来不用自己出手,她暗暗地撺掇了纪尤熙,一个不怎么聪明却有着十足爆发力的棋子。
我突然觉得为什么爱情在这些人的面前都变成了一场战争呢?何必那么劳心劳神?何必那样步步为营?爱情,并非能够靠三十六计便能赢得。我一直都觉得,爱和不爱,不是天意,却也未必是人为,那是两颗心慢慢靠近的过程,是浑然天成到再也不分彼此的融合。
所以在她们这场爱情战争中,纪尤熙没有赢,任薇安也没有赢。
那我呢?我稀里糊涂地在这场爱情里跌跌撞撞地走,也放开过手准备尽心尽力地一搏,搏来我的希望,搏来我的幸福,可是却输给了爱情里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信任。
纪尤熙晃着脑袋突然哼起了歌,支离破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见我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她便堆起笑脸乐呵呵地问我:“其实姑姑不会答应的,对吧,我早就猜到了。”
我依旧没有回应,只是抬眉看了她一眼,等着她自己说下去。
果然,她没耐心再等我,径自说了下去:“其实什么入股啊都不是我的想法,我才不管那些,我把我爸爸的意思带到也就可以了。我这么多年来想要却要不来的,只有一个钟越,我很不甘心啊!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爸不会让他平平安安出来的,他才不会放虎归山。我呢?我也不会让他出来的,我得不到他那就不如毁了他,让你们谁都别得到!我才不会让你们有机会在一起秀恩爱,那样我会很不开心的。”说着,她眯起眼睛很满意地笑了笑,眼神却已经飘忽了。
她定是喝醉了,我付了酒钱,独自走出了酒吧。
05
若是现在你问我,当时我还会不会留下纪尤熙自己一个人离开,我想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可是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再来一次的可能,很多事情早已一锤定音,再也不能翻盘。
那天纪尤熙出酒吧的时候,酒还没有醒,但她仍旧钻上了她的那辆甲壳虫。我不知道当时的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当她踩了油门把车开出去的时候,方向却是拘留所。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恨老天没长眼,世界那么大,为何偏偏制造出那么多的巧合。正是那天,坤子去见了钟越,我一直都不懂他那么讨厌钟越,怎么还会特意去见他。出来的时候,纪尤熙的车子刚好开到门口,拐弯的时候她没有留意到红绿灯,车子直直地滑了出去,而正要过马路的坤子,便被车子撞飞到了半空中。
赶到医院的时候坤子还在昏迷之中,医生说手术还算成功,但还不能太早下定论,要看他醒来的状况才能决定他到底是不是安全了。我坐在病床边守了一整夜,眼睛都不敢闭,拼命地强撑着眼皮盯着裹成粽子一般的他。我很怕他会有事,他是我最最喜欢也最最欣赏的兄弟,他那么好,老天不可以这么早就带走他。
窗外的风肆意地吹着,那棵很高的树早就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像剑一样直指向天空。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很多的画面,坤子奔跑在篮球上时意气风发的模样,打输游戏摔键盘气急败坏的模样,还有每每蹭饭时厚颜无耻的模样。他那么鲜活的人生,怎么可以到这里就终结?
曾经我只是把他当成林尚的朋友看待,可是现在他早就是我林乐遥的八拜之交,是烙印了彼此青春痕迹的见证,是一起欢笑一起疯闹一起成长的过往。若是他不在了,我的青春大概就真的死了。
后来坤子倒真的很争气地醒了过来,看到我的时候还轻轻地叫了我一声。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大概是在神游太虚之外。我估摸着坤子准在心里问候了我十八代祖宗,可他现在没力气骂出口,只能再一次艰难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乐遥……”
我终于恢复了理智,看着他有些情不自禁:“你醒了啊!你终于醒了啊!坤子,我就知道你命最硬了!当初你被人打得直吐血都没死成,这随随便便撞个车怎么可能会死嘛!”
我估摸着他准又问候了我十八代祖宗。
后来他的精神还又好了一些,跟我说话都不怎么喘气了,我以为那是他没有大碍的表现,却并未留意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我扶着他坐了起来,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你想不想施维来看看你?”就在他鼓着眼瞪我时,我又接着来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大概找不回来了。”他的眼泡更鼓了,像金鱼一样,仿佛还能微微地扇动着。
他伸手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外套,示意我拿给他,我照了他的意思取过来,他又伸手指了指衣服的口袋。我一头雾水地扫了他一眼,却还是把手摸进了口袋里。
是一把钥匙。
坤子的眼神落在了钥匙上,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些艰难地开口:“是钟越让我交给你的,他公寓保险柜的钥匙。”他停下几秒喘了口气,然后露出一丝坏笑,“一定有很多钱,乐遥,你发了……”
我低头愣愣地看着那把钥匙,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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