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沈栀的手拂盆里的水,直到盆里的水变得有些凉,才将两人的手擦干,重新上了床,吩咐屋外的佣人进来拿水。
屋门开阖又关上,洋灯又落成光亮的一点落在放下的床帐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却都觉得屋中的炭烧得有些过,沈栀看不清旁边的顾淮,小心翼翼的将手抽出来,放在鼻子底下轻轻地嗅着,一嗅,脸就垮了下来,悬着一颗心挪到顾淮身边,话里有几分委屈:“有味儿。”
顾淮早在人在被中悉悉索索伸手的时候就扭头瞧他,听着沈栀的话,呼吸都是一滞,握住沈栀伸来的手,放到鼻尖嗅了嗅,声音有些哑:“我的笨先生,哪有什么味儿。”
沈栀一听就急了,声音都有些结巴:“就是有……怪你!你,你一开始就是藏着这样的心思,让我给你……给你摸……”
顾淮的声音更哑,低低地响在床帐里,“怪我怪我,先生只当可怜我伤了腿才帮我摸,不要恼我才好。”
“给别人嗅到可怎么好……”,沈栀小声地嘀咕。
顾淮竖着耳朵听着,抓着人的手放到颈子里,也不戳破他的笨先生,柔着声音道:“要不要我再打盆水给先生洗洗?”
“不要。”,嘀咕归嘀咕,沈栀拒绝得倒是干脆利落,不提顾淮的伤腿,方才他给自己洗手时,就握着自己的手在盆里拂水玩,拂得他脸现在还是烫的,他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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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二日沈栀起早于顾淮,在厨房中看佣人买回的今日报纸,早食食的是撇去浮油的清鸡汤熬的粥,洒了切得细碎的小葱白,小菜有五样,一碟青笋,一碟腌渍小鱼干,还有一碟撕条的老母鸡胸肉,浇了熬的蒜油,剩余两碟沈栀则未吃过,望着也瞧不出是什么来。
报上仍有大版面关于顾淮当日大闹西码头的事情,道他不尊前辈的说辞倒少了,反倒明着暗着说他顾家的势力不及许家,就连当家的家主也无用,对付一位半百的许家主,还伤了腿,沈栀瞧着颇觉好笑,看完便交给了厨子,“快烧了。”
厨子正在往碟中盛煎鸡蛋,一时不敢接沈栀递来的报纸,抵着卷起报纸的一端,小声推拒:“待会儿顾老板知道,要生气的。”
沈栀笑他榆木脑袋,站起将报纸往火上一掷,望向正房的屋门道:“若是报纸被瞧见,顾老板更要生气,他未来,你怕什么。”
沈栀话音刚落,顾淮便掀起厚重的门帘,进了屋内,厨子心虚地别过身去,沈栀亦一时语滞,倒不是怕他,反倒有些恼:“醒了?”
顾淮今日穿一身深色大衣,里头是随意套的长衫,带进一阵冰冷的寒气,呵出的白色雾气消弭在温暖的厨房,瘸着腿坐到沈栀身旁,全然不顾屋中还有一位厨子,抓住沈栀的手,竟放在鼻子底嗅,唇角勾了笑,望着沈栀。
沈栀与他对视一眼便知他在想些什么,当即面上更恼,挣着顾淮的手就要甩开,奈何无果,只能一面望着背身的厨子,一面慌张地低身道:“松开我……”
顾淮不松,反倒将人一拉,叫沈栀的鼻尖都堪堪碰上他的脸,沉着温柔的嗓音:“先生别恼,让我好好瞧一瞧。”,沈栀一怔,明白顾淮的意思后低下头来,垂着乌黑的眼睫,瞥着忙活的厨子,结结巴巴:“有、有什么好瞧的,昨夜不是……”,话头说到一半自己又掐了,面上爬上几丝微红,别别扭扭地抬头瞪了一眼顾淮。
顾淮唇边的笑意更浓,趁势凑近沈栀耳边,呵气低声地问:“先生的手上可还有味儿?”,他一字一句,响在沈栀耳边。
面上的红一下烧到耳朵根,沈栀扬起的脑袋亦一下低了下去,下巴贴在顾淮肩上,声音带了些哀求:“顾淮……你松开我。”
厨子正从蒸屉中拿出包子,扭头望着这副模样,烫得手指都红了,却不敢出声,对上顾淮的眼睛,哭丧着一张脸,顾淮心情颇好,眼神示意他将包子放在桌上,包子一放好,顾淮便沉声开口:“出去罢。”
沈栀这才惊醒,如惊弓之鸟一般从顾淮怀中抽身,红着一张脸,望着厨子掀开又落下的帘角,急急地开口:“我想回家中住!”
顾淮一愣,随即面上又露出那副在医院时的样子,有几分可怜哀求:“老宅的拥人手笨得很,由他们照顾,我每日都要置气,先生……”
沈栀咽下的粥都卡在嗓子眼,想索性不管不顾地说:“我明明瞧见,宅中的佣人十分伶俐。”,可听着顾淮拉长拉软声调唤他“先生”,这话便又随着粥一同咽了下去,小声地换上一句:“我住厢房,不与你同住……”
顾淮一听面上便有了笑意,为沈栀面前的瓷碟夹鸡丝,应着:“今日我便让佣人将东厢房收拾出来,先生觉得如何?”
沈栀瞥了眼顾淮压着笑意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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