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越发吃力,额头有汗水低落下来,双手紧紧的握住铁链,女鬼突然向后一挣,生生将铁链从左边男子手中震开,便张着嘴巴,双手成勾向黑衣女子冲来,似乎要将她生吃了一般。
高个儿男人猛然睁开眼睛,正要上前,便见黑衣女子并拢食指和中指,便有一道符纸凭空出现,上面用红色朱砂绘着复杂的符篆,接着没有半分迟疑的贴在了女鬼凑上来的额头。
于此同时,天上浓云翻滚,惊雷乍起,一道银蛇像是嗅到了猎物一般朝着女鬼所在直劈过来。
天雷过后,灰飞烟灭。
只剩下地上一滩水渍和散落在地的铁链,卷毛少年‘哎呦’一声掏掏耳朵,显然是被雷声给震的。
黑衣女子右手摊开掌心向上,便有一张有些泛黄的纸张飘在上方,最右是竖着的三个血红大字‘述罪函’。
接着,女鬼的生平就像水波一样浮现在了纸上,只听她平静的声音响起“此鬼枯恶不悛,谋害多条人命,且不服教化,害人在先,拒捕在后,故引天雷诛之。”
话音落后,便化作纸上的行行文字,等到最后一个字落定,纸张的左下角好似被烙铁烫过一般,显现出一个镂空的印章,边缘有黑色的灰烬和红色的火星。
一道幽蓝的火焰从黑衣女子手中升起,‘述罪函’被这蓝色火焰吞没,然后消失不见。
此时天上的浓云散去,只剩幽深夜幕,狂风平息,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百里外的一座山中,整座山都被浓雾遮罩伸手不见五指,却在这层层浓雾之中隐隐透出一点灯光,灯光来自半山腰处立着的一座别墅,别墅里面的装修风格极简,二楼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边放着木质的一张长桌两把椅子,坐在那里向外望,景色极佳。
那是一处悬崖。
此时有两个男人对坐在窗前,穿着米色针织衫的那个看着窗外天雷过后已经平静的夜空,惊异道:“有人在引雷?”
他对面的黑衬衫男人放下茶杯,玻璃窗上投影下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这是阴雷,应该是‘那边’的小公务员在办事。”
方才发问的人转过头来拿起咖啡杯,嘴里还不忘年念叨“这阵仗,不像是小公务员啊。”
要是随便哪个地府里的小公务员都能搞出这么大动静,人间岂不乱了套了,何况这阴雷一劈,直接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多大仇这是,可真够狠的。
黑衬衫男人抬起头来,目光似乎想把夜色看穿“这是冥界的事,和你我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其它的事要做。”
对面人十分好奇“有什么事?”
被询问的人随意的将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身体稍稍前倾“你没感觉到吗?”
“感觉什么?”他一脸茫然,换来的是对方毫不留情的嘲讽“算了,看你这样也不像能察觉出来的。”
他随性地向后面一靠,将胳膊垫在脑后,眼睛向外望去,窗外漆黑的浓雾中忽然变换出榕城中的万家灯火来“风邪石现世了。”
太平巷七十三号是一家古董铺子,平日里乏人问津,门前牌匾上面字迹斑驳,几乎几乎已经看不清,即便是盛夏时节,每个从这里走过的人都能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心底而起,再加上门口一颗两人和合抱的大槐树,枝叶繁茂硬生生将门面遮去一半,生怕人觉得阴气不够重似的。
铺子本就处在破落巷尾,人烟稀少,这样一来,就更没客上门,十分奇迹的是竟也这么支撑着开了许多年。
这日正是午后,阳光浓烈,难得有一些淡金色阳光被门口的槐树放过照到屋内,尘埃颗粒在光柱中飞舞,店里陈列着一排排的木架,摆放着各个年代的古董,不过店主人明显有些懒惰或是不上心,上面都积了薄薄的灰。
正对着门的过道上侧放着一把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一个少女坐在那里,穿着纯白的t,扎着马尾,侧脸在浅色的阳光下白皙而沉静,正低着头专心打着游戏。
这时门被从外推开,十分不耐烦的发出‘吱呀’的声响,沉迷游戏的少女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去,十分的爱答不理,别人要是见了她这样子或许就可以明白这里为什么门庭冷落,她‘百忙’之中抽空问了来人“您要买什么?”
进来的是个中年男人,一身笔挺西装,鬓角微白,说起话来不紧不慢“一包香烛,二两黄金。”
来人看到她之后也很是诧异,他被人介绍而来,本以为会见到一个留着胡子穿着道袍的大师,没想到却是一个扎着马尾,看上去也就十□□岁的小姑娘,还长的明眸皓齿如此漂亮。
少女在屏幕上操纵的手指一顿,认命的关掉游戏,站起身来,看来人一眼。
“介绍信。”
中年男人从右手的皮包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很识趣的自报家门“我姓季,是本市的一个商人,蔡局,是我的朋友。”
马尾少女把介绍信从他手里抽过来看了一眼,忍住了翻白眼的yù_wàng,这个姓蔡的,现在都敢拿自己私人的事来劳动她了,却也只好说“跟我过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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