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救她一把。
“醒来后,记得转告仇隋,他暗地里做下的那些事,本巡查已经调查的七七
八八,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上头处理吧!”特地留下这句扰乱心神的话,聂阳
一掌劈在那青年颈侧,跟着解下他腰带将他手脚绑在一处,嘴里塞上破布,身边
不到天明便看不清楚的地方留下一块可以磨断绑缚的大块碎石,才起身往正对着
酒肆后墙的那个山包走去。
如果那青年所言不虚,那边负责看守的都是些初出江湖的楞头小子,对天道
可以称得上忠心耿耿,尽管对囚禁一个心智失常的女子颇有非议,但仍都尽忠职
守,日夜换岗,不敢有半点懈怠。
那些人里并没有什么一流高手,因为那女子几乎没有独立行动的能力,只要
有人定期喂吃喂喝接屎接尿,倒没什么其他麻烦。
“那女人平时必须塞着嘴,一解开,就光说些糊里糊涂的话,要不就一直喊
一个姓聂的人名。”那青年说到这句的时候,聂阳才真正下定决心先去找这个女
子。
若是将来某一天仇隋觉得时机成熟,让这女子被他人找到,带到众人面前,
可以预见会是怎样的结果。
背后一阵冷嗖嗖的感觉,聂阳脸颊的肌肉用力咬紧,纷乱的线头纠缠在一起,
让他愈发不明白仇隋到底打算做什么。为何他与龙十九的行动既有契之处,又
有一种非常莫名的矛盾感。
那女子如果真是他心中猜想的那位,那今日傍晚龙十九以女儿尸身栽赃他的
时候,毫无疑问正是把这张牌用上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隐藏身份的他根本毫
无辩白的余地,这疯癫女子与两具裸尸相互印证,再加上王凝山与顾不可的尸体,
聂阳这名字几日内就将远扬四海。
而且,是以最让狼魂感到羞耻的方式。
翻过山包后,约莫七里之外,有一处人迹罕至的山缝,斜倚山壁的树木枝繁
叶茂,铺于污泥的荒草茂密如毡,即便是进山的猎户樵夫,也不愿涉足这种一望
便满地毒虫的山间窄隙。
但这里距游仙峰后崖不过一里出头,仇隋要是想藏一个对他有用的人,还真
是绝佳的场所。
聂阳四下张望一遍,斜枝密叶将本就微弱的月光遮去七七八八,黑暗难行,
尤其各处均是枯枝灌木,即便有一身踏雪无痕的绝顶轻功,想要悄无声息的潜进
去简直难如登天。
抬头看看,山峰到两丈余高之处便骤然闭拢似非,仅留一线微光,想从
岩壁攀入避开树木,也是痴心妄想。
没想到这五尺宽的一道山缝,竟把聂阳难在原处动弹不得。
看来想悄悄动手已是不能,他考虑片刻,迈开步子大步走到山缝旁边,左右
双足踢出,故意拨弄出不小响动,跟着逼紧嗓子哎呀痛呼一声。听到山缝深处传
来簌簌轻响,他立刻闪身贴着崖壁屏息站定。
出来那人倒是十分谨慎,远远问了句:“李兄,是你折回来了?”
聂阳颤声道:“我……我被蛇咬了,快……快来救我……”
这声音满含恐惧,又是刻意模仿那青年音调,那人一时间自然分不真切,匆
匆应了声便拨开长草树枝提着灯笼走来,叫嚷道:“你这混小子,刚才喂完饭,
是不是偷偷把人家姑娘失心疯脱掉的亵裤捡走了?”
聂阳不敢多做回答,只是哎哟哎哟痛哼了两声。
“哼,你这就是乱起色心的报应。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怎么能对个被人逼疯
的姑娘动歪念头呢,下次再犯,蛇就该咬你的命根子了!”话音越来越近,说到
最后,一根木杖把掩盖着山缝的草木一股脑压到一边,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
探头出来,问道,“人呢?怎么把灯笼也掉了?在哪儿呢?可别引了山火,里面
的都得跟着烧死。”
出来这人口吻颇为正直,聂阳微一犹豫,缓缓推掌出去,力道收了三成。
掌势极缓无声无息,一触肩后,才猛然发力,阴寒内劲骤然震入那人经脉,
唯恐一招难以奏效,聂阳顺势又是一掌砸在那人后颈,来人比起那姓李青年武功
略弱,连哼也没哼出一声,便旋身软倒。
聂阳连忙接住灯笼木杖,往那人颈侧又补了一杖,若是没人救治,至少也要
昏厥一天一夜。
平顺了一下紧张的气息,聂阳把黑巾扯下藏进怀里,灯笼前伸,挥杖拨开草
木踏入山缝之中。灯笼光线闪动不定,他身上也是一袭黑衣,即便还有人守在里
面,一眼看来也没那么容易分辨,只要能争取到一怔的机会,他就可以全力出手,
不给对方叫醒他人的机会。
山缝内里愈发崎岖曲折,转过两个拐角之后,聂阳才看到那个枯藤垂帘的隐
蔽山洞,不过一丈高低,八尺宽窄,单看入口,不像是能容下这么多人的地方。
他走近几步,正要探头去看枯藤遮掩的洞口内部,忽觉浑身一寒,颈后泛起
一层细密疙瘩,耳边同时传来极轻的破风之声。
不及细想,他双足一蹬,拔地而起,身形凌空急转,就见一柄毒蛇般的薄窄
剑锋几乎擦着他的靴底刺过。
出手的是一个满面杀气的俊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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