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她年龄还却被这群葫芦娃当大人一样崇拜着,
而且抛开这些不说,衣衣的举动间接救了他们,如果不是她的拖延,哪怕五爷实力再强,带回的也只会是他们的尸体。
救命之恩,重若千金。
宫学府的小孩还年轻还没经受社会的摧残,变得势利,哪怕是其中虚荣心、得失心最重黎塘,也清楚地晓得,受了恩情就要报答。
只是没等缓过气的葫芦娃们想出个报恩的法子,宫家里居然传出了宫翎死亡的消息。
宫廷为此还哭了一场,他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坑过衣衣,也没有发现当时她被长藤拖进死亡谷深处的事实,对她感官很是单纯单纯的崇拜。
想起父亲交给自己的重任,他深吸口气,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怕。
这个消息应该对翎堂姐非常重要,要不然翎堂姐也不会这么大反应,相处的那些天他可是知道翎堂姐一向镇定,好像天塌下来脸色都不会变,所以他一定要克服紧张,把这件事告诉翎堂姐!
宫廷你可以的,不断在心底给自己打气,他闭着眼睛,没去看衣衣炽热的目光怕自己会胆怯,然后像豁出去般一鼓作气把刚才说的重复了一遍。
“带我去找他!”得到确认,衣衣直接下了决定。
“这会儿吗?”宫廷迟疑,又说,“可是那位胡叔叔现在应该已经搬到北区四十八户去了,翎堂姐可以在回家的时候去看他。”
没错,宫廷带来的正是大胡子的消息。
时隔这么久,在衣衣以为他已经遭遇了不测的时候传来他的消息,而这个消息还是一个看起来跟这件是完全无关的人带来的,所以她一开始真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或是听错了。
其实以衣衣的耳力,又是这么近的距离,出错的可能性几乎无限接近于零。
“没错,我不需要着急。”听罢,衣衣呢喃着,无意识似的慢慢坐下来,像是在平复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目光落到一直看着自己的宫廷身上,种种复杂的情绪从眼睛里一闪而过。
讲真,她是有些怪宫廷的。
因为衣衣后来有向斩尘问起,得到很确切的答案,一开始吸引他的就是那股香味。
当时,莫名被禁锢,被迫清醒地看着自己守了几百年的果实被人摘走,特别是这果实还关乎他的性命,那一瞬间,斩尘真的发狂了,就恨不得抓到小偷生啖其肉。
不要以为他们植物就不会吃肉,事实上,他们吃起来比谁都干净,消化也最完整,根本连一丝浪费都不会有。
斩尘被激起了凶性,再加上忘了死亡谷隔绝妖识的浓雾已经散去了,一时间倒是忽略了用妖识探查,脱困之后根本是凭借感知来追踪小偷。
衣衣身上突然放大却无比纯正的味道于他而言无疑如黑暗中的灯火一样醒目,刺激得他发疯发狂。
若不是有莫名出现的保护膜挡了一下,世上早没衣衣这个人了。
宫廷这个充当帮手直接害了她的人,不怨除非她是个圣母。
然而,衣衣又很清楚地知道他是无心的
纠结啊!
怎能不复杂?
但是今天过后,她决定原谅宫廷,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不为别的,就为他告诉自己大胡子的消息。
北区四十八户的房子制式和北区四十九户一样,唯一特殊的是菜园子几乎比衣衣家大了一圈,因此,每月的月租多了五枚。
衣衣跨进去时,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种范围上的变大与空旷。
空旷得让人有种荒凉的感觉,不过这也不奇怪,原先这一家住的是个单身男人,衣衣只在记忆中见过,穿来后还没有与之打过照面。
但宫翎家不同,宫翎家从前有叶青玉在,她又不是个不讲究的女汉子,这从侧面验证了:男人当家和女人当家终究是不同的。
大胡子的装束没变,沉默寡言的性子也没变,带衣衣到正屋,给她倒了杯水,自己坐在唯二的椅子上,便不说话了。
衣衣只好自己开口问:“你后来怎么样了?”
“你,不见了,我,被带走了。”这一回,他没有惜字如金,但话语依旧简洁。
衣衣对大胡子的说话方式深有体会,听罢,仔细琢磨了下,才明白过来。
这是在说发现自己离开后,他顺势被五爷带出了死亡谷。
虽然他一开始是铁狼团的人,但后来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行为却至少让宫家的人不再抱着敌意。
这么些天没来找自己,想来是宫家这方面的负责人对于接受大胡子成为宫家一份子还有疑虑,然而能放他出来,应该没问题了。
尽管衣衣对大胡子很有好感,但她是个成年人,该有的怀疑不会少,毕竟大胡子的叛变太过突然,不排除他是个抱着目的的奸细,大义灭亲也只是为了借自己这个跳板进入宫家。
大胡子的自由,证明他经受住了考验,如此,自己才能放下警惕和他来往。
想到这里,衣衣周身的气息骤然温和了许多,不过他们之前相处就比较沉闷,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问了一个司空见惯、非常公式化的问题,“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大胡子沉默。
衣衣郁闷地发现,果然是远香近臭,之前没见到时,怎么怎么记挂,见到时才发现这性格真心不讨喜。
当然,她自己的性格也不讨喜,沉闷又严肃,不做正经事时,可以面无表情地发上一整天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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