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宋滕母亲去世了?”
郭彭彭叹气,“昨儿去他家串门呗,就碰着了那么一幕,我和你说他妈是跳楼死的,我刚还没到他家,就见一个人影嗖地一下从楼上掉下来,那场景……”
“行了,把你嘴巴合上,没人听你的真知灼屁。”
语毕,周游叶就掐了电话,脚下一踩油门,直奔宋滕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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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前的血迹早就被人清扫过了,加上下雨天,门口更是被冲洗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遗留。
宋滕家亲戚不多,来的人只有两三个,还是勉勉强强看在宋滕的面子上才走了这一遭,不然是死活不愿意沾这个晦气的,不过是一个娼妇跳楼死了,正好给他们耳根子落了个清静。
岑枝站在屋子里的外檐,因为不是什么亲戚关系,也不便进去看他,只好在外檐等着宋滕和那一行所谓的亲戚商量好事宜后,再同他招呼一声,恰好门边也放了几张椅子,她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瞧着宋滕的一举一动。
一个多月未见,宋滕看上去和之前别无二致,除了眼里一汪氤氲雾气,看不清摸不着也说不清。
“让你等久了,屋里空气不好,去别处坐坐吧。”他口气温和地说。
岑枝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又收了回来,于是点头跟着他往外走。
伞布上被雨滴弄得噼里啪啦响,宋滕默不作声地往前面走着,时不时回头观看在后面穿着高跟鞋走得磨磨蹭蹭的她。
“不合适的东西就扔掉,没必要委屈了自己。”他退后几步,牵住她的手,“鞋脱了,我背你,到咖啡馆还有一段距离。”
岑枝没拒绝,当下脱了鞋拿在手里,收起手中的雨伞,往他背上一蹦,“接住了,可沉了。”
宋滕背着她不紧不慢地往前走,“才八十几斤就叫沉了,你让那些体重过百的女孩怎么活。”
“以前八十斤都不到,真长胖了。”
宋滕淡笑,“怎么不说还长高了,再也不是以前的萝卜头了。”
岑枝高举着伞,尽量不让他淋雨,“不和你争了。”静了静,她换了语气问他,“心里疼吗?”
宋滕怕她掉下去,将她往上颠了颠,“说不上来,疼又不疼。你呢,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一回来就给我看了一出大戏,不得了。”
岑枝叹气,“这是自作孽。”她过不了心里的那关,也放不下一个暗恋了七八年的人,他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她的希望和信念,而这些东西哪能轻易就被岁月稀释。
“宋滕”,她低声喊他的名字,“你这次回来是特意回来的吧,过个年也是好的。”
冷风糊在脸上,宋滕想再次露出一个笑容,脸部肌肉却是僵硬,怎么也扯不出一个良好的笑容,他索性敛了笑,看向正前方。
“恐怕你先生要找我麻烦了。”耳边传来这样一句话令岑枝身体一僵,本欲抬起的脑袋又缩了回去埋在宋滕的肩上。
“咖啡馆还有多久到?”
“怕他误会?”
岑枝弹他脑袋,“不是,暂时不想看见这个人。”
宋滕偏头看她,也不说话,他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
岑枝被他看得不自在,她最是受不了宋滕这样审视的目光,不怒而威,慢条斯理地挑战人心理。她索性老老实实投降,“我和他……”
“宋滕,找你找好半天了,怎么下雨天还跑出来了。”停了会儿,他沉声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说一声。”
话是对着宋滕说的,目光也停留在宋滕脸上不曾离去,似乎她的存在如同空气,他都不屑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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