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显然精神开始有些不正常了。
“红绳子!我讨厌!白衣服的叔叔说,黑色是绝望,红色是疯狂,只有白色才是救赎。”
“天使的翅膀,是白色的。”
“白绳子出现了!”
越到后头,林夕就越看不懂,写日记的人似乎越来越疯,性情也从最开始的乖巧变得暴躁,纸面上有十分明显的划痕,像是指甲在纸张上头划过一样。林夕看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不由得也觉得暴躁了起来,她还待细看,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林夕背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她抓着日记本,面色难看,只等门外有人闯进来,便直接将日记本砸过去,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可是敲门的人很有礼貌,敲一会儿,停一下,麻木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完全不管房间里是否会有人给他开门一样。
林夕觉得头皮发麻,但是外头的人不进来也不离开,就那样一直敲一直敲。林夕想到走廊上那一扇扇紧闭的房门,万一吵醒了其他房间里的恶魔,她的处境可就十分不妙了。与其落得被分而食之的下场,倒不如跟外面的人拼了,一对一,至少还是有胜算的。
林夕经过这一晚上的折磨,又是恐惧又是愤怒,正处在于游戏中爆seed的状态中,遇到谁都敢冲上去剁一剁。
林夕握住了门把,掂了掂手里的“板砖”,才一鼓作气地拉开了门。
敲门声戛然而止,林夕低头一看,只见一个比那猫耳男孩还要瘦小的孩子正站在她面前,身高只到她的膝盖。这么瘦小幼弱的孩子,林夕却一时间看得愣住了,因为这个孩子很“正常”,没有畸形的样貌,没有尖锐的指甲,更没有暴戾疯狂的眼眸。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只手微微抬起,保持着敲门的姿势,眼睛平视前方,甚至没有抬头看林夕一眼。
借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林夕看见了他抬起来的手腕上,绑着一条细细的,黑色的绳。
门开了,小男孩一语不发的往前走,一头撞在林夕的膝盖上。林夕正想让开,却看见那小男孩脚步不停,十分机械地迈着步子,但是因为被林夕挡着,他看上去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样。从敲门到现在,他就像是一个机器人,只会按照规定的程序动作。
林夕让开了身子,那小男孩也不管林夕,兀自走进了房里,打开了柜子,拿出一件熨烫好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就又走了出去。
林夕想了想,决定跟上去。
她将日记本塞进自己的风衣里,手里握着上膛的手/枪,悄悄跟在了小男孩的背后。
小男孩抱着衣服,那裤子的一角拖在地上,冷不丁绊了他一脚,让他直接摔在了衣服上。但是那小男孩仿佛不知道疼痛为何一样,爬起身,抱着衣服,又继续往前走。林夕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上了五楼,在一间房门前站定,她才跟着停下了脚步。
小男孩开了门,抱着衣服走了进去,她想,那应该是他的房间了。
林夕耷拉下肩膀,这才发现五楼和他处不同,偌大的五楼,竟然只有孤零零的一间房间。
林夕正在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楼梯口处却传来了十分耳熟的声音,那稚嫩的男童声有些尖锐地叫道:“我闻到小老鼠的气味了!茜茜姐,塔塔哥,她在上面!”随即嘈杂的脚步声传来,约莫有三个人。
林夕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等她回过神,她已经打开了房门躲进了屋里——她宁可面对那沉默的小男孩,也不想面对外头的恶魔。
林夕一时冲动,在恐惧的驱使下闯进了房间,但是等到她进了房间,却又突然后悔了。
房间里还有人,或者说,房间里本来就属于另一个人,那个小男孩只是来送衣服的。
那戴着黑色绳子的男孩将叠好的衣服塞进了柜子里,便自顾自地绕开了林夕,朝外面走去。透过门扉,林夕能看见那猫耳男孩牵着那个被她砸破头的女恶魔就站在外面,兽类的竖瞳死死地盯着她,却又好像因为某种忌惮而不敢上前一步。
仿佛猫咪不慎闯入了老虎的领地,出于兽类的本能,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门关上了,林夕僵硬着脖子缓缓扭回头,就看到这处格外精致的房间里,那个坐在书桌前背对着他的男孩。
白衬衫,黑长裤,一头干爽的小碎发,一个清瘦的背影,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
却让外头那些疯狂的恶魔望而止步。
能让恶魔如此忌惮的,不就只有更可怕的恶魔吗?
林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窒息,她背靠着墙壁,死死地握紧了手/枪,却已是进退不得。
前有虎,后有狼,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绝望?而且林夕分明记得自己的子弹命中了那个名叫“塔塔”的少年的脑袋,那个叫“茜茜”的女孩也被她砸破了头。她以为她杀了人,甚至为此而崩溃失措,但是方才看他们的模样,却又分明还行动自如。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这些魔鬼,真的刀枪不入甚至能死而复生不成?
如果连子弹都无法伤及他们分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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