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岭北侧,乌蒙境内的第一军营里。
乌浪正在百无聊赖的看着五天一次的勇士争霸赛。五天一小比,一月一大比,胜者有奖和升级,败者受罚和降级,这已经是乌蒙军队铁打不动的传统了。
所有乌蒙军人都热爱这项活动,乌浪也喜欢。
不过,乌浪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他那粉雕玉琢、牙牙学语的宝贝儿子。
“乌措,望儿还没有回来吗?”他问他的侍从。
“还没有呢。”乌措恭敬的道,“小殿下太喜欢横岭城了,玩得很开心,哭着闹着不愿意回来,侍从们只得让他在横岭城多玩两天。”
“这小子,屁股痒了是不是?”乌浪皱眉,“他都不想爹娘的么?”
乌措笑道:“皇上想念小殿下想得厉害,非要小殿下马上返回乌帝城,小殿下大概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拼命赖在横岭城玩,将军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这小屁孩子,”乌浪虽然在埋怨,但眼里是满满的疼爱,“喜欢玩胜过喜欢他皇爷爷么?真是没心没肺的。他这么喜欢横岭城的话,老子把横岭城拿下来送给他玩就是……”
乌措道:“将军才是最宠小殿下的那个呢。”
乌浪瞪他:“就你话多。这么闲的话,要不要上场比两回合?”
乌措赶紧道:“我可玩不了那个,将军就放过我吧。”
军中的争霸战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规则不允许取对手性命,但没有人会刻意放水,受重伤甚至致残都是常见的事儿,像他这种从小就当侍从培养的人物可不是玩这种活动的料。
乌浪又看了一会儿比赛后,又问:“王子妃呢?她在忙什么?”
“夫人啊,好像在城堡种花呢。”
“又在种花?”乌浪想起城堡后院那一堆堆的花丛,就觉得腻,“那些花是挺好看的,但是,天天看着那些花花草草,到底有什么意思?”
他想说的是,有时间种那些花花草草,不如给他多生几个孩子。
说起来,他与王子妃成亲这么长时间了,就只有望望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按理说,以他的身体条件和乌家的血统,她怎么样也该生第二个了吧?
乌措不吱声,只在心里道:您天天只知道打架杀人,哪里懂得情调和品味这些东西?夫人是来自诗礼江南的公主,当然跟您这样的粗人不一样……
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争霸赛结束了。
乌浪站起来,往营房里走去:“去,立刻派人去接望望回家,就说我想望望了,再不回来就打他屁股。”
乌措“是”了一声刚想出去,外面就有人敲门:“将军,咱们收到一封密信,说是务必请您亲拆。”
乌措走到门边,皱眉:“你们就不怕这信有问题?”
来人道:“咱们本想当场检查这信,但信封上写着,‘非将军所阅,必死无疑’,所以咱们就没有拆开。”
乌措接过信一看,嗬,信封上还真的写了这么一行字,还是用血写的,吓人呢?
他家将军连鬼都不怕,还怕人家这样吓呢?
他接过信,转头看向乌浪,询问:“将军,您看这信?”
乌浪一边喝酒一边大刺刺的道:“拿来。”
乌措把信捧到乌浪面前。
乌浪扯过信,先对上面的血字嗤之以鼻,而后撕开信封,哼笑:“是谁知道本将军这么无聊,写这样的信逗本将军玩儿?”
信只有一页,而且只有短短几行字,他才看了一眼身体就猛然僵住了。
在身体猛然僵硬的同时,他的眼睛却猛然睁大,嘴巴也猛然张大,脖子也猛然变粗,整个脸部、颈部的线条都在扭曲和变形。
“呵,哦呵,哦呵呵……”
看完那短短几行字后,他的咽喉里发出古怪的、嘶哑的、粗嘎的喘气声,握着酒杯的那只手和拿着纸信的那只手都握着死死的,额上、脖子上、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凸出来,眼里迸射出骇人的、狰狞的凶光来。
不仅如此,他的头发、汗毛就像愤怒的雄狮一般,似乎一根根的全都竖了起来,每一根毛发和每一个毛孔都透出冲天的杀气与怒火。
恶鬼!
他现在的模样,就像受到巨大刺激而准备大开杀戒的穷凶极恶的恶鬼,无比的骇人。
正在倒酒的乌措先是被他散发出来的杀气、怒火惊到,而后才抬起头来,看到了乌浪无比骇人的面孔。
“将、将军,您、您怎么了?”乌措也不知见过多少死人和杀人场面,但还是被乌浪给吓到了,悄悄后退两步,结结巴巴的道,“出、出了什么事?”
“啊——”身体僵硬片刻后颤抖不已的乌浪仰头,握拳,张嘴,从咽喉里发出疯狂的、咆哮的怒吼声。
整间营房似乎都在晃动。
屋顶似乎要塌了,地面似乎要陷了,桌面上、墙壁上的东西似乎要掉下来了。
乌措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就像有一颗又一颗的惊雷在耳朵里爆炸,脑袋几乎都要爆炸了,视线也因此变得模糊起来,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啊——”乌浪的怒吼与咆哮不止。
乌措几乎都想逃走了。
整个军营可能都听到了乌浪的咆哮,门外隐隐传来众人的叫声:“将军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刺客?”
有人推门闯进来,一声声的急问,但都被乌浪怒发冲冠、杀气冲天的模样给惊得停下脚步,不敢轻易上前。
所有人都有种预感,这时候太靠近乌浪的话,很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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