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情愿的。
沈氏瞪了一眼温晴,颇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重新拉起温浅的手:“阿浅你长年住在落雪山庄,不知道你这个姐姐一点不让爹娘省心,和太尉府那位不入仕的谢二公子看对了眼,要死要活地闹着要嫁给她。”
沈氏这句话说的倒是实话,当今皇上虽已登基两年却迟迟未立皇后,所以她一直希望温晴能够入宫,坐上六宫之首的位置,哪想温晴却看上了那个没出息的谢和。
温浅不想再和沈氏耗费口舌,表演着假惺惺的母女情深的戏码,最后还是应下了这门婚事,然后推说自己刚回府有些累了便将沈氏和温晴打发出了楚湘阁。
“小姐、小姐,大公子过来了。”飞絮冒冒失失地推门进来,将温浅的思绪拉了回来。
自从她应下了这桩婚事后,沈氏和温晴连虚伪的关心客套都省了,十天来连个人影子都没见过,她本以为今天没有人来送她出嫁,倒不想她大哥会过来。
青梧刚好替她盘完最后一缕头发,温浅还没来得及起身,便看见穿着一袭玄色长袍的温恒走了进来。温浅朝着他福身行礼:“大哥”。
温恒颔首示意:“我们阿浅今天出嫁了,哥哥过来送送你。”
温恒无比熟稔的语气让温浅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记忆中还在相府生活的那几年,温恒确实对她很好,处处护着她,对她是有求必应,可如今隔了十多年,这份自然到还真让温浅有些不习惯。
不过温恒好心来送她,温浅自然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温恒静静地打量着温浅,许久之后似是感叹地说了一句:“阿浅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我身了。”
突然被当面揭了短,温浅的脸微微发红,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什么时候了。”
温恒笑笑,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过去,示意温浅接下。
温浅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兔挂坠,很惹人喜欢,温浅伸出葱白似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挂坠,一开口声音有点哽咽:“没想到哥哥还记得我以前最喜欢小兔子了。”
看见温浅眼眶微微发红,温恒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脑袋,却在即将碰上的时候生生停住了,笑得有点无奈:“算了,我们阿浅今天这么美,等下碰坏了你的头发怕是又要哭鼻子了。”
温浅被逗得破涕为笑,刚想说话,沈氏身边的丫头就来传话说是南安王过来迎亲了,让温浅赶紧过去。
温恒屏退传话的丫鬟之后,让温浅重新坐回梳妆台前,从青梧端着的托盘里拿起华丽的凤冠亲手为她戴上,待飞絮给温浅盖上红盖头后,才领着她去了正厅。
——
按照礼仪,新郎迎娶新娘之前是要给岳父岳母敬茶的,可陆景洵王爷的身份摆在那里,温之延和沈氏自然没有福气消受这杯茶,这个环节便作罢。所以温浅由青梧和飞絮搀着对陆景洵行过礼后,便上了花轿。
陆景洵也没多留,对着温之延拱手作揖后翻身上了马。
南安王和丞相之女大婚,算得上临安城里的大场面了,从丞相府到南安王府的路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温浅坐在轿子里,有些烦躁地扯下蒙住自己视线的红盖头,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将轿帘掀开一条缝隙,透过缝隙略带好奇地打量马背上穿着绛红色长袍的陆景洵。
从温浅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陆景洵的线条分明的侧脸。她本以为常年带兵打仗的陆景洵会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五大三粗的汉子,如今一见却不想是一个身形挺拔、清秀俊朗的少年郎。
许是温浅的视线太有存在感,陆景洵若有所觉地转过身来,那一刹那温浅被这张脸惊艳到了,一时间脑子里只闪过“眉目如画”四个字。
陆景洵的眼睛长得很有特点,是狭长的桃花眼,眼尾略向上挑,看上去天生就带着一股邪魅。可他的眼眸却又是纯粹的墨色,深不见底,此时正冷漠地看着温浅,唇边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温浅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的偷窥行为被抓了现行,有些慌乱地放下帘子,将盖头重新盖回头上,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长到看不见的尽头的迎亲队伍停在了南安王府的大门外,温浅被青梧、飞絮搀下轿,紧接着手里不知被谁塞进一条红缎带,缎带的另一端被陆景洵握着,两人在喜娘的吉祥话里进了王府。
老南安王早几年战死沙场,不久老王妃也跟着病逝了。所以今天这场盛大的婚礼由太后主婚,拜堂礼中的拜高堂拜得自然也是太后。
顶着沉重凤冠穿着缀满金丝线的嫁衣完成所有繁复的礼节后,温浅感觉身体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她有些麻木地站在陆景洵旁边,听着底下跪了一地的人高喊着“恭喜王爷,贺喜王妃”,心中恍然生出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十天以前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嫁人这件事,可是如此刻她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南安王妃了。
这种踩在云端的飘忽感一直持续到她被送进洞房,才被不知一会儿怎么面对陆景洵的紧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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