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美拉为神意乐团准备了单独的休息室,自然不只是为了准备演出。房间在后台最里面的角落,窄窄的走廊里侧只有这一个房间,两个黑西装在另一侧站岗。
一行七人进入休息室,杜美拉掩上门,俏丽的眼睛掠过六人的面庞,最后定格在廖文杰脸上,弯了弯嘴角:“廖少爷一来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场面,一定有什么发现了吧?”
廖文杰眉梢一挑,同样报以微笑,这么吸引眼球的出场自然是他刻意安排的。“杜小姐果然是内行,闲话就不说了,看来跟我预想的一样,那些所谓的‘袍人’正在这个学校里面侦查什么。虽然白色袍子的人今天没有出现,但黑袍和灰袍行事风格明显不同,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交流,显然并不属于同一个组织。不过有趣的是,根据我的观察,灰袍人的行动更加明目张胆,而且其监视范围是包括黑袍在内的,但黑袍对他们却毫不关心,只顾自己行动。”
“廖少爷果然精明,”杜美拉的又弯了弯嘴角,“根据我这些天的观察,的确是这样的。只是对于这两伙人的目的现在还不清楚,而且看起来他们的目的也并不一致,但黑袍的确一直都在无视灰袍的存在,或许他们之间并没有敌对关系。”
事情显得越来越破朔迷离,大家的头上都多了几个问号。隋星野左右看了看,又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形:
“又或者,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在场的人全都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会?”杜美拉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眨了眨眼睛。正如之前所说黑袍子在第一中学也出现了一阵子了,如此频繁地侦察绝不应该漏掉这么可疑的内容。其他人也都觉得十分惊异。
见到众人明显的吃惊,隋星野反而显得有些尴尬。“嗯……就像普通人看不到小莫的华光一样,虽然这世界上的气的来源都是一种,但实际上还是有差别的。气差的越多,能感知的东西的差别也就越大,妖能看到的东西人不一定能看到,人能看到的东西妖不一定能看到,尤其是在对方有可能故意隐藏了自己的情况下。”隋星野掰着手指解释说。
“也就是说,黑袍和灰袍不仅不是一伙的,甚至还可能根本不是一类生物?”李梦婷更是吃惊了。
“也或者,不是‘生’物。”廖文杰似有所指地接口说。
突然响起的扩音喇叭打断了屋内的谈话。“杜姐,舞台准备好了。”声音干脆利落,一听就是训练有素。
杜美拉站了起来。“那么,咱们也得开始干活了,虽说袍人的事情很重要,演出可也不能马虎。”
“那是自然,”隋星野也跟着站了起来,“‘神意’的演出,从来都是全力以赴。”
每一场演出都是一次战役,在成为战士之前首先是一名乐手,这是神意全员在经历了胜利和失败之后总结出来的。
“哦,那‘火神’也不能落后了呢。”杜美拉翘了翘嘴角,“不过那些袍人既然已经被惊动了,恐怕今天还要有所行动,各位务必处处小心。”
杜美拉说完便离开休息室,回到了火神乐队。神意六人简单准备了一下,也动身前往舞台走场调音。
下午三点,开幕式正式开始,虽然参加演出的歌手和乐队加起来有二十几个,但火神和神意还是毫不意外地成为了整台演出的焦点。虽然之前并没有一起练习过,但是因为杜美拉曾经指导过神意的修炼,早就对火神的队员们做了部署,两个乐团在场上互相助势,配合默契,占尽了风头。
演出进行得非常顺利,舞台下面座无虚席,黑暗之中五彩缤纷的荧光棒如夜空中的繁星一样。“能量探测仪还没有动静,看来是要参加后夜祭了呢。”早就在大礼堂周围部下了全方位检测设备的杜美拉说。
对方没有在演出过程中行动,对隋星野他们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毕竟保护普通人是战斗之中最麻烦的事情了。演出完美结束,观众纷纷离去,同时也兼任学生会会长的杜美拉组织工作人员清理场地收拾道具,而实际上神意团员都看得出来,她其实是不动声色地将工作人员迅速支开了,不多时,整个礼堂里就只剩下杜美拉和神意乐团,以及几个黑西装后援团的人。
现场和后台也已经清理得差不多,而坚守下来的后援团员坚持要等杜美拉。对此杜美拉似乎也预料到了,并没有坚持,而是让他们一起在后台做最后的整理。
突然,杜美拉身上发出尖锐的蜂鸣,隋星野正纳闷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自己也立刻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
“来了!”杜美拉迅速起身,右手打出火焰,点燃了身边的两注熏香。原本正在工作的后援团员就像是昏迷了一样陆续倒下。杜美拉并不作解释,迅速打开入场门跑到了舞台上,神意六人紧随其后。
舞台上的灯光还没关闭,如之前一样明亮夺目,相应地观众席上就更显得漆黑一片。而即便是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众人仍然看见了三个人影。连帽的黑色袍子将三人的身体完全罩住,站在观众席的正中间。
“果然,之前见过啊……”隋星野听到身后的莫维勒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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