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栋残楼是这一片的制高点,作为守城要塞历经战火洗礼,墙面上的累累弹痕诉说着沧桑的历史,不久前这里射出无数颗罪恶的子弹!
正是这个地方成了匪徒劫囚的阵地!走进乌曲麻黑的残楼,一步步登上残破的楼梯,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楼梯随时都要散架。
悉悉索索!一只老鼠从角落里逃过,进洞钱居然转过头瞪一眼崔嵬,似乎怨怪他打扰了自己的生活,那双滴溜溜的小眼睛居然灵动十足。
自己的视力没有问题,在这光线昏暗的残楼中,还能看清那只老鼠的一举一动,崔嵬再度想起太平房的光!到底是光还是臆想?
终于站在残楼的顶端,刚刚在里面那股子压抑的气息不翼而飞,颇有一些海阔天空的感觉,不得不说土匪选择了一处绝佳的战场!
这里是附近唯一制高点,从这里看去,一条笔直公路从市区出来,就在前面不远处有几栋平房占了公路,让笔直的公路出现一个胳膊肘子弯。
而这胳膊肘子弯,就是发生劫囚车事件的现场,那天燃烧的牛车,就是从拐弯处两侧胡同冲出来,第一时间截断行刑队伍。
无论是时机的掌控,还是地点的选择都非常巧妙,即便身为对手,崔嵬也不得不承认,策划行动的家伙不只是熟悉地形,更是智商超高。
或者说对手是一个久经战阵的家伙,脑子里依旧闪现那一天的场景,眼前似乎还是林侗那只无辜的眼珠,耳朵里传来爆炸声和匪徒声嘶力竭的呼喊:“大仙儿!”
“大仙儿劫囚车!救我们来了!”
“炮头盯着!跨着风子紧滑!”
三个声音有着不一样的味道,没错就是不一样的味道,第一声三个字不好分辨,第二句却是西晋省人的声音,第三句应该是冀州省的声音?
对于崔嵬来说,身边都是来自祖国各地的战友,真正的东北土著很少,对一些方言还是有点了解的。
三仙殿中有来自不同地方的方言很正常,东三省本来没多少人,史书记载清朝迁都燕京后,把东北地区划为一个特殊的地带严加保护。
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其“龙脉”受损,另一方面就是保护东北地区生产的皇室贵族所需要的人参、东珠等特产,以及供每年采捕供物及皇帝巡幸时围猎所用的围场。
道光二十年(1840)以后,东北放垦弛禁,柳条边也随之完全废驰。
至此清政府出于通过开发东北进而增加税收、缓解土地矛盾的目的,在咸丰十年(1860年)废弃了柳条边墙,使其走入历史,从此开启了移民东北即闯关东的新时代。
所以说东北人,实际上是华夏北方各地闯关东聚集在一起的,其中尤以胶东省最多冀州省次之,再次是巴蜀省之后是中原省。
其实崔嵬父母亲都是胶东省人,是受组织委派到白山省开展工作的,结果死在倭人手中。
地上角落里还有一两枚子弹壳,子弹壳上面的暗褐色显然是血迹,没有沾染血迹的东西都被老百姓捡走了。
残墙上面一只血掌印特别醒目,从上面用指甲抠出一道鲜明的划痕,很显然死前异常的痛苦。
忽然一枚小东西引起崔嵬的注意,这是一枚很精致的骨制色子,八边八角异常光滑,应该是经常把玩儿的东西。
上面的红点红的刺眼,仿佛是刚刚点上去的一样,把色子送到鼻端轻嗅,血腥味!
这色子居然是鲜血点染的!现在还有血腥味,难不成是劫囚车当天,用中枪者的血液点染的?很有可能!
太变态了吧?崔嵬扬手要扔,忽然心中一动,如此变态的色子,肯定不是一般人使用的东西。
那个人在激烈的战场上还把玩儿色子,甚至还有心情用死亡伙伴的鲜血点染,足见是一个超级变态的赌鬼,更可能是一个小头目!
站在之前重机枪手的位置,想象几个机枪手身后站着或者蹲着一个赌性十足的土匪,这个人是大仙儿吗?
手中死死攥住那枚色子,仿佛看见一个猥琐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只是那张脸却好似躲在一层纸后面看不清。
赌徒么?从劫囚车事件看来,三仙殿的匪徒的确有着强烈的赌性,眺望远处低矮的平房,有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感觉。
重机枪落地三点清晰可见,咦?崔嵬忽然发现地上除了正常的匍匐痕迹,还有一个特别的印迹,要庆幸现场没有被破坏殆尽。
要知道,劫囚车那一天还下小雨来着,他俯下身子尝试一下,应该是有人侧躺留下的印迹,很清晰只是在耳朵的位置有点古怪。
确切的说是耳朵的压痕不完整,以至于刚刚误会那个痕迹是什么,那个压痕上面还有雨滴溅落的痕迹,这个压痕是初始状态的话,压出痕迹的人耳朵有残疾!
几乎是瞬间,崔嵬做出判断,接受现代刑侦教学的他,非常注重现场勘查,只是那天伤重入院错过了太多。
匍匐在地上,顺着缺口瞄向自己当初射击的方向,顺着弹道找过去,星星点点的喷溅血迹已经变成暗褐色。
不只是一条喷溅的血迹,再向前在对面的残墙上面,找到几个弹孔,不愧是穿透力超强的三八枪,击穿脑壳后还能射入墙砖!
崔嵬敢肯定,自己的子弹击中了敌人后,才打入墙壁的。向远处望去两侧平房中,各有一条主胡同,每条主胡同各自拐向市区而不是郊外。
难道说匪徒劫囚车之后没有出城?非常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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