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当然很清楚为什么王薄能顺利的招揽到那么多民众,还不是因为自己的祖父急于求成。本来山东地区就是灾区,虽然朝中和燕王府都出了大力赈灾。也转移了大量的灾民,可是还是有很多人留恋故士不愿迁居。
这些没舍得走的人也没想到灾难一过,杨广就大释征用民夫运送粮草前往辽东地区。问题在于那些民夫运送的粮食还不够自己吃到目的地,拿什么去接交?
没运到粮草,结果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所以那些不愿死在路上,或者死在辽东的百姓要么卖身当地的豪强为奴,要么远避家乡。后来王薄的那首《无向辽东浪死歌》一出,在那些民夫心中好像升起了一支火把,让他们纷纷加入到王薄的叛军当中。
杨炎知道最迅速平定民乱的办法是什么,可偏偏不能做。毕竟杨广这次出征是铁了心,而且已经渡过了辽水围住了辽城,要是谁敢在后面拖他的后腿,哪怕杨炎是皇长孙,也难免一死。
无奈,杨炎只好给张须陀写了一封回信,勉励他好好练兵,等到府兵可战时用武力解决。
因为杨广禁止民间私藏武器,到后来杨玄感造反的时候那些农民组成的大军都是挥舞木棒造反的。再加上开皇之治以及大业七年前国泰民安,百姓不修兵事,只要正规军一来,立马逃散,最容易镇压。若是以雷霆之势迅速攻击乱民,那些根本没有打过战的百姓根本挡不住大隋的兵锋。
百姓如此,其实府兵也是如此,不然杨炎也不会在信中着重提及让张须陀好好练兵了。
杨炎也知道张须陀身上有皇命压着,如果不早一点解决那些乱民那么杨广责怪下来他是承受不起的。这个责任,现在杨炎帮他‘分担’了。
要是张须陀够机灵的话,至少可以拿着杨炎的回信硬撑一段时间,其他事就交给杨炎和杨广这对爷孙好好磨嘴皮了。
杨炎猜想,恐怕杨广也是知道民不知兵事,所以一直没把民乱放在眼中。这也是为什么杨广一直派遣大隋的主力部队去剿灭叛军,只让地方官员招募府兵平乱了。
直到杨广意识到了府兵不堪重用,无法达到他理想的军队。在大业九年的时候征募骁果,改变了军制。
要知道府兵制是地方政权和世家、豪强、地主纠缠在一起,平日无战事的时候在家种田,一但有军事就集结在一块。如此一来,府兵缺乏训练,而且有很浓的乡土意识。而且府兵越强,他对大隋的控制力就越弱,这是杨广在高句丽吃了败战之后反思之后想通的。
杨炎心中想法很多,却不能实施。无他,只因为他只是一个亲王,除了燕王的这个封号之外没有任何实权。不像他的两个弟弟,一个是长安留守,一个是洛阳留守,可以大胆的处理朝政。
“此次回洛阳,最好能够留下,只要能取得洛阳留守之职,日后平定杨玄感造反,自己能捞点实权。最不济可以领兵在外剿灭叛军,就有了自保的实力。”隔着窗,杨炎遥望着渐渐显现的洛阳城喃喃自语。
其实,历史上这个时候,他还在涿郡的临朔宫伴随杨广左右,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洛阳城中。
“殿下,龙船片刻之后就可抵达渡口,赵王殿下已经率领大臣在渡口迎接殿下。”门外,响起了尖细的声音。
杨炎收回思绪,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一个身影来。
他长像俊美,聪明伶俐,又不失活泼。相比那个比较有些自私的杨侑,杨炎更喜欢自己的二弟杨侗。或许,是因为他们两都是庶子的原因。
“长兄,长兄,我在这。”站渡口上的杨侗不停的跳起,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希望杨炎能够第一时间注意到他。
其实他不用这么做,杨炎已经看到他的身影了。毕竟皇帐之下只站了他一个人,用不着跑出来杨炎也能看到。
快步走下龙船,杨炎心中不由生出一股亲近之感,将冲过来的杨侗抱在怀中。
“一年多没见,侗儿长高了不少,也结实了。”松开杨侗,杨炎拍了拍他的肩膀。
“长兄比侗儿高了许多呢,而且长兄也胖了。”杨侗也认真的打量着自己的长兄,发现这一年多变化太大了,竟然有些认不得了。
“怎么样,在东都还习惯吗?”早年的时候杨侗还有杨侑也常伴御驾,这有这几年杨广才没把他们带在身边,只带了杨炎一人。
“东都好是好,就是宫里的那些人管的太多了,又要进学,又要听那些大臣议论政事。”杨侗立马向杨炎抱怨起来,一会说这不好,一会又指出哪个宦官管的太多。
直到杨炎回到洛阳皇宫,杨侗还在那里抱怨他这一年多的苦闷。
“既然如此,那为兄交代的事你岂不是无暇去做了?”杨炎没有想到杨侗对这个东都留守这么厌烦,除了抱怨就是抱怨。
看到自己的长兄突然严肃起来,杨侗立马挺直了身体,郞声道:“回长兄,小弟每日都有早起出操习武,夜夜都有诵读兵书,一日都不敢落下。长兄,小弟何时能随长兄出征,像长兄率军斩获吐谷浑的伏允老贼那样?”
“你才几岁,若想领军打战,不仅要练好马上功夫,更要修习兵法。放心吧,总有一天你会带着我们大隋的天军征讨四方。”对于越来越好战的弟弟,杨炎心里倒是比较欣慰。
“臣弟知晓,一定刻苦学习。长兄,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吧,臣弟就不打扰长兄休息,去寻客师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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