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想对他竖起小拇指，“你大爷的！”
郑子宁见她脸色难看却又没有发作，嘴角立刻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那个笑容很微妙，以至于浮现在他那张常年表情管理都很出色的脸庞上，显得像是嘲笑。
经此摧残，第二天开工的时候沈一连连打哈欠。
coco说，“昨天你不是很早就回去了？怎么还这么困？”
沈一不好意思说自己昨天很怂的表现，于是说，“估计是供氧不足，输点氧气就好了。”
初秋给沈一打电话的时候，她和coco正在讨论哪种色调的口红比较好，一听她接起电话，初秋就立刻向她表达了公司要续约的意向。
其实对于这个决定，她一点意外也没有，虽然这种说法很不谦虚，但是她还是认为自己现在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了，今时不同往日，公司的决策自然也在变。
初秋还说，“有好几家公司都给我打电话了，提出的条件也很优渥……”
接下来她说什么沈一也没听清楚，因为她在走神，想起昨天晚上郑子宁说的话。
——郑子宁家里有个天窗，打开就可以看见万里星光，两人盘腿坐着聊天，从这次的受伤住院到尼泊尔的风光，从浓重的咖喱到西安的各种小吃，又从小吃聊到了工艺品，郑子宁还兴致勃勃地说自己会剪纸，最后吐槽剧组的菜太难吃了，并且表达了自己对奇葩投资方的诚挚问候……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她和公司的合约，最后停顿了一下，“你是怎么想的？”
“我？”她咬了一口刺角瓜，分给大金毛一块，一边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一边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郑子宁正经起来的时候似乎又变成了他曾经塑造过的冷静角色一般，他蓦地笑了，“其实是公司让我来探探你的口风。”
她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居然给别人当间谍了？”
“当时说你的合约到期不再续约是整个董事会的决定，谢竟也是无能为力……”
谢竟是环球的老大。
“哇哦，好合理的理由哦……”她阴阳怪气打断他。
“好吧，也许这也是他的意思，但是换作任何人，在当时的情况下，都会做相同的决定——每个人都是凭实力说话的，每个人也都是从利益最大化角度出发，换作你是老板，你会要一个在当时看起来完全没有潜力不能给公司带来任何利益的员工吗？”
这话虽然不错，但是还有点残酷，沈一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郑子宁学她的语气，“你怎么不说话了？”
沈一直愣愣地看着她，突然说，“你还记不记得曾经欠我钱？”
郑子宁面无表情地拿一个抱枕砸到她脑袋上，恶声恶气，“没钱，先欠着。”
……回忆还近在眼前……
“喂，喂……怎么没声了？断了？”手机里传出初秋疑惑的嘀咕声。
她回过神，“没，我在听呢。”
“那行，你先考虑着，我先挂了。”
“哎等一下……”她喊住初秋，“我考虑好了，续约。”
沈一自认为自己挺小心眼的，有时候还很容易一根筋，《小剧场》和《双面》热播之后，她的粉丝量呈级数增长，有时候有事没事她就爱刷微博，看粉丝们的评论，然后有时候为网友的脑洞捧腹大乐。
开工的时候，跑通告的时候，听见粉丝欢呼的声音，或者要签名的时候，她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开心，这种被人喜欢的心情，她一点也不想丢掉。
沈一这种火速决定震惊了初秋，“我还以为以你的拖延症要抛硬币决定呢？”
合约的续签很低调地进行了，不过沈一也为自己争取了更多的权力，从那份不薄的合约书上就能看得出来。
沈一和环球续约的消息虽然没有大面积传播，但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还是传播开了。
首先给她打来电话的是沈家洛，对她这一英明神武的决定表示了高度的肯定和赞扬，但是在他知道她把分成比例提高后深深唾弃了她这种见钱眼开的行为。
第二个给她打来电话的是穆拉，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大概就是简单的问候，然后就说接下来的情侣广告。
说起这个广告，是个智能枕头，沈一接的代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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