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炜此时早下了马,见到心怡站在那里发愣,睁着两只大眼睛,不知在想
些什么,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采,缓步走了过去。见心怡的围巾,
动手时早巳落在地上,浅绿色的围巾落在黄土地上,形成了一种美妙的配。
他俯身拾起了那围巾,抖去了上面沾着的尘土,走到心怡身前,一揖到地,
笑道:「姑娘千万别生气,也不要和那种人一般见识。」
心怡正自满腹心事,她被那三人的轻薄言语所激怒,此刻气尚未消,看见那
三人已走了,气不禁出在林书炜身上,忽然转身上驴便走了。
林书炜发急道:姑娘千万可别就走,小生正待诉说,心怡却骑着花驴早
走远,只留下林书炜站在那道中痴痴发呆。
心怡将林书炜留在道上,心中不禁生出些须歉意,暗忖道:「此人与我无冤
无仇,也不曾得罪过我,而且好歹还帮我动过手,我何必转头就走,唉,为什么
这两天我的脾气变得这么暴躁?」
心怡虽念至此,但又想到林书炜等人动手情形,心想也不过如此,便也不再
多想,径自骑着花驴往城中去了。
林书炜回家后朦朦的躺在床上,傍晚他所见到的少女,此刻仍在他心里缠绕
着。
掌灯时分,忽然下起雨来,时至午夜,他听到邻室的书评,已沉重的发
出鼾声,但是他睁着眼,仍没有睡意。
此刻,他心中反复的在思量着心怡,想到她扭头便走,心中不禁怅然若失。
又见到窗子关得紧紧的,窗外的雨声虽大,但一丝也透不进来,他想道:那姑娘
纵然千娇媚,我只要独善其身,不闻不问,又与我何干?这不正如外面雨声虽
大,我却仍然安适的眠在被窝里一样?
想归想,但心怡的倩影仍在心中盘旋环绕。
于是他笑了,但是他的笑并未能持继多久,突然,窗子无声的开了,细雨呼
的吹了进来,他心里正在埋怨着窗子未关好,一条淡黄色的人影,比风雨还急,
飘落在他的床前。
那种速度,简直是人们无法思议的。
林书炜斗然一惊,厉声问道:「是谁?」那人并没有回答,但是林书炜已感
觉到他是谁了,虽然他不愿相信他就是碧眼神相,但那人淡绿色却没有光彩的双
眼,没有一丝表情,若不是仍然微有呼吸之声,直令人觉得绝非活人的面容,加
上那人齐膝而断的双腿,林书炜已确切的证实了他自己的感觉。
那人感觉到林书炜所显露的惊惧,冷冷的笑了起来,但是他的面容,并未因
他的笑而生出一丝变化,这更令林书炜更觉得难以形容的恐怖。
林书炜近年来闯荡江湖,出生入死的勾当,他也干过不少。
这种恐惧的感觉,却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的,但是他并末忘却自卫的本能,初
时猛一用力,人从床上窜了起来,脚化双飞,左脚直踢那人的小腹,右脚猛端那
人期门重穴。
这正是北派谭腿里的煞着「连环双飞脚」,他原以为这一招纵不能伤得了此
人,但叫可使他退后几步,那时他或可乘机逃走。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身形一错,极巧妙的躲开了此招,右掌斜斜飞出,去势
虽不甚急,但林书炜只觉得躲无可躲,勉强收腿回挫,但是那掌已来到近前,在
他胸腹之间轻轻一按。
他只觉得浑身仿佛得到了一种无上的解脱。
只听那人道,伤我三名徒一眼,这掌就算揭过了,傍晚跟你在一起那女娃
到底是谁?
林书炜闷哼一声道:不知道。碧眼神相微一冷笑,在他顶门拍了一掌,林书
炜登时双目突出。然后便不再能感觉到任何事了。
对着林书炜的尸身,那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像是「有些可惜」的神情,身
形微动,便消失在窗外的斜风细雨之中。
心怡到了城里之后,便找到了城中最大的福临客栈投宿,她自从任兆渔给了
她一万两银子以后,沿路上吃、住的品级大为提高,吃好的,住好的,一路游山
玩水,十分惬意。
但今日临到城中之时,却忽然大雨倾盆而下,将她全身淋的湿淋淋的。
一到客栈,那肥胖的店小二只见一明艳少女站在眼前,灯光下穿着一套粉绿
色的紧身衣裤,更显得丰神如玉,绰约多姿。
而被雨水淋湿的薄衫变得略为透明,紧紧的贴在她身上,那丰满的rǔ_fáng,与
那两点粉红色的rǔ_tóu,更因冰凉的雨水而挺立起来。而且她语间眼波四转,艳光
照人,店小二望着她,不觉痴了。心怡对他说话,他却恍若未闻。
心怡对那肥胖店小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正自待吩咐,那店小却自语道:
「天这么黑了,一个姑娘家人地生疏真不方便,去投店吧,客栈里的那些人又都
不是好东西」
心怡忖道:「这店小二真是呆得可以,这不是在骂自己吗?」
突的脸泛桃红,羞得低下了头,原来心怡发现了自己被雨水淋湿后的狼狈情
景,忙对店小二娇叱道:快带姑娘到房间里去吧!说完,脸上又是一热。
那店小二始如大梦初醒,连道:是!是!马上带姑娘去。三转两转,带了心
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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