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有些简陋,常年经风吹日晒,临近时,就闻到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似风烛残年,一阵风就可倒塌。
面色惨白的夏芒跟着老人,两人的步子很慢,一老一少,步履踉跄,来到木屋前,老人轻轻拉开木门。
吱呀!
一股浓烈的药草清香窜入鼻中,沁入五脏内府,夏芒的头脑清醒了不少,神情之中露出异色,能感觉的到在此地,伤势恢复更快,而那暴虐疯狂之意,更似受了些压制。
“呆在此地,不得离去!”苍老的话语遥遥传来时,人已刹那间远去。
夏芒看着远去之人的方向,心有疑问,可他不会问,早就察觉阿公的修为不凡,更或许非是不凡能解释的,还有他的出生来历,这一切一切,他选择信任,对于阿公对他的善意毫无怀疑,同时他相信,直到有一天,阿公会对他说出。
岁月匆仓,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在这些时日里,夏芒如隔了世,过着极静的日子,没有纷乱,没有喧闹,伤势都已痊愈。
直到这一日,此刻,夏芒盘膝而修,想着此前的那一战,想着族人在他面前一个个的惨死,如今苍茫界内之魂,双眼猛地露出狠厉之芒,更在这突兀的一瞬,那股熟悉的暴虐气息刹那间以夏芒来不及察觉的速度,从他的体内翻涌而出,化作了雾气,弥漫整个木屋。
封魔意……再现!
双眼内,眨眼布满血丝,血色的浓郁,如冒出血芒,露出了绝世凶光!
暴虐的气息,时刻影响他的心神,此时的心神,尤若被千万种毒虫啃噬,更似有将他的心神粉碎,彻底替代之意,极尽折磨之中,使得夏芒面容扭曲,蓦然仰天暴吼,顿时八方轰鸣,木屋摇摇欲碎,而他右手,猛地抓向地面,一声轰鸣,忽地爆开!
一阵疯狂的掠夺以木屋为中心,赫然扩散,可木屋内的暴吼,此处恐怖的一幕,在木屋千丈外,竟无丝毫传出,似以木屋千丈外为界限,若有外人看去,毫无异常。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由远及近,那个离去一个月的时日,至今才回来,此刻迈着步子,看似很慢,却瞬间从那界外来到夏芒的身前,伸出右手,一指点向了夏芒的额头。
这一指,雾气瞬间倒卷回到夏芒体内,如岁月回流,一切都不曾发生。
“这个月以来,这是第七次,每次爆发时日相隔越来越短,每次出现,都比上次猛烈,更是退去时,有残存之意缠绕心神,如此下去,直至最后,我不再是我!”夏芒披头散发,衣物被汗水浸透,封魔意的出现,这一来一去,丝毫不亚于与他修为相当之人狠斗一场,此刻他看着来人,呼吸急促中正要开口。
“此意,老夫无法破灭,但有一物可镇压一甲子岁月,此物是老夫借来,虽是借来的,你无须还。”
姜石年慈祥地看着夏芒,话语说完时,右极为手成爪轻轻抓向虚空,他的右手,眨眼如融入了虚无,顿时虚空扭曲,出现一个空洞,从夏芒的角度看去,那只手像是被斩断般,随着右手往外拉出,一卷画轴的半截出现在了眼前,更在此时,那四周的虚空似受岁月回转,略微震动,猛地粘主画轴,似要将其往回拽去。
这一缕岁月之力,在右手拉回之时,猛然崩断,姜石年微笑看着手中画轴,似在这笑意里,还有夏芒看不懂的一丝奇异。
更在画轴脱离虚无时,有一丝微末夏芒无法听到的声音,似咬牙切齿,带着强烈的愤意与不平,从极为遥远之地传来,可传来时,姜石年的笑意更甚,眼神中奇异之芒越发明显,看在夏芒眼里,越发的奇怪,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该死的!你究竟是谁,抽你岁爷之能,你讲不讲道理,有没有道理可讲,这实在没道理,天理何在!!”
“你这小辈,在老夫面前称爷,胆子不小。斩你三分生机之力,送你一场造化,你等待就是。”姜石年放声大笑,这笑声里,夏芒听不到的声音亦是向遥远之处传去,可这笑声,蕴含邪意与诡异,让他不由的一惊诧,后背竟莫名地发凉,感觉之中似有一股寒意,从遥远虚无之中传来。
在夏芒心中莫名惊悸时,姜石年将画轴递给了他,转身远去时,笑意盎然,话语传来。
“古木桑榆画像,此像有桑榆三分生机之力,可镇压封魔意一甲子,若是本体,永远镇压。”
右手触碰到画轴的一瞬,夏芒心中一震,似有一股奇异之能顺着手臂,传入了身体,此刻那时时欲动,要冲出体外的封魔意,蓦然出现抑制之状,只是这抑制似不能长久,这股浓郁的生机之力,在与雾气的碰触下,如遇到了克制之物,竟使得雾气缓缓缩回。
这股生机之力,在夏芒细细感受中,似有别于他所知晓的生机之力,以及,黑色雾气竟是不能吞噬,反而显露出的是……惧怕之意!
“只是抑制而无法镇压么。”夏芒沉吟片刻,眸子露出狠厉之色,猛地翻开画轴。
画面之上,夕阳的背景,苍凉无际的黄色天地中,一颗参天古木赫然展现,栩栩如生,宛似活物。
巍峨的主干,耸入天际,无数错综杂乱粗壮的枝条,向外无尽延伸,而繁茂如鳞片的青叶,绿光偶尔闪耀之时,便使得它四周的天地换色,成为了青天。
桑榆所在的大地,宛若浪潮般被翻涌卷起,仿佛在这地底之下有无数条巨蛇盘桓翻腾,欲穿向遥远之处。
在桑榆之像印在夏芒眼帘的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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