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寻声望去,看到拉住自己的那个身影。
包裹高瘦身躯的青衣白衫,只能露出一双血瞳的狐狸面具,双耳上的星光环折射出周围狐灵映射出的幽幽绿光。她又惊又喜:“六耳,是你?”
“嗯,是我。”六耳道。
“你是谁?怎么可以拉我媳妇的手?”少年不高兴,瞪着六耳。
“媳妇儿?”六耳看着萧月,又转向少年,藏在面具后的血瞳分明透露出嗜血残暴的杀意。
萧月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哈、哈哈,童言无忌,别太当真。”
“谁说童言无忌?说好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少年怒道,“你这个家伙,我们来决斗!让萧月看看谁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可以。”六耳松开了手,全身逐渐有血雾笼罩。
这一番争吵实在有些惹人注目,在他们身边的不少人都停下了围观,甚至其中有人叫好:“好样的,少年!这种无所畏惧的追爱行为,真不愧是我们狐族的好儿郎!”
周围的人不停歇地添油加醋,而自己怀抱拦住的六耳恨不得直接把那只狐族少年的皮给剥下来。萧月见周围的情况有失控的迹象,匆匆撂下一句话:“还有事,先走了,咱们山水有相逢,有缘再会。”
萧月拉着六耳飞快地离开,身后传来少年朗朗的笑声:“别忘记我们的约定,你要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回到重碧树的房间里,萧月疲惫地摘下狐狸面具,舒了一口气:“唉,这一天,可是不容易。”
六耳也摘下了面具:“阿月,你今日为何不开机?”
“开机?”萧月一愣,拿出蟠桃机一看,果然没有开。她随手将蟠桃机扔到一旁:“我们在休假,再拿手机做什么?而且我又不是‘低头族’,怎么?你今天找我?有事?”
六耳沉默地盯着萧月看了良久,所答非所问:“你和那个小孩,订了什么约定?”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萧月抱着原来的白衣看着六耳,抬抬眉毛示意他离开,可是六耳站在原地没有移动的迹象。她心中有点懊丧,不情愿地开口说:“六耳,我要换衣服了,你,再待在这里,是不是不太方便?”
六耳点了点头,纵身一跳,身形淹没在重碧树的青翠叶海之中:“这样就可以了。”
“嗯,嗯,这样也行吧。”萧月盯着六耳消失的地方,层层叠叠的绿叶相互交织,的确看不到他的身影,还是她有点不放心,“你、你可别偷看。”
“放心。”六耳道。
萧月飞快地脱下身上的青衫,换上昔日的白衣。她坐在青藤吊床上,冲着上面喊道:“六耳,下来吧。”
六耳轻巧地落下来,单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嗯,换好了?”
萧月看着六耳的脸愣了愣,抬手指着他的手:“你这是……”
十分清晰地吸鼻子的声音,六耳放下了手,神色无比坦然地看着萧月:“没事,上火了。”
萧月盯着从六耳鼻腔中缓缓爬出两条血色毛毛虫,脑海里迅速回忆起当初他看“月光的秘密”时的模样,当时白花花的大腿,汹涌的波涛,而如今能令他这般的--
她当即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又气又恼又羞:“六耳,你、你竟然偷看!”
六耳一呆,飞快地摇头:“没、没有,阿月,我真得没有偷看!你要相信我!”
说话之间,毛毛虫又爬了出来。
“事实胜于雄辩!你的鼻血来得这么巧?”萧月气极之下,抬手凝聚殷红仙灵,从中拿出七弦竖琴。单手轻拨七弦,相叠的七音凝成红色音波,化为弦月之形,直冲而去。
六耳只是挡住,恳切地说道:“阿月,我真得没有看过,若说是看过的话,那就只有当初你师父把你丢入九天星河的那一次。而这次流鼻血……是因为听到你脱衣服的声音,不自觉地想起当初的那一幕。”
轻拨琴弦的手停住,萧月愣愣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地说:“这么说来,我的身子你已经……难怪当初师公会用五雷索!你、你看过就罢了,竟然还一次次回忆!我今天非要痛扁你一顿!拆了你脑袋里的猥琐小剧场!”
七弦竖琴蓦然发出杂乱无章的乐声,萧月的手指在琴弦上如发狠一般地狂舞,踏射出的血色弦月乱飞,击得顶上的叶海翻滚不息,纷纷扬扬洒落一地的绿叶。
缓缓降落的叶雨中,嘈杂的乐声戛然而止。萧月的双手被强行掰开无法闭拢,视野之中只能看到六耳的那张脸孔,从那一双血色眼瞳之中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脸。
只是,距离太近了,六耳的呼吸直扑而来。
“阿月,这里是青丘,不是花果仙境,你不是说不让我乱来么?怎么你自己忘了?”六耳说道,“还有,你今日和那个青丘少年在做些什么?这算是给我的回答么?”
“不算!”她当即说道,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太急了。眸光挪向一旁,萧月低声喃喃:“那、那个,我还没有想好。”
六耳薄薄的嘴唇上扬,划出微弯的弧度:“嗯,我知道的,可是我看到你和那个少年一起跳舞--”他的头搭在萧月的肩膀,她忽然感受到耳垂上一阵温热而湿润的触感,“我会吃醋的。”
萧月再一次感觉到了身体的火烧和气力的流失,所幸钳住住自己的力量不会让自己跌坐下去。六耳抬起头来,直视着那张满面红霞的脸,有一种不同以往的明艳娇羞。
深深地凝视,六耳轻轻说道:“看来,我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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