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出来的小丫鬟,年纪十五六岁,面孔洁净,俊脸蛾眉,生得有几分精巧,打扮得十分齐整,是早被梳洗干净的福丫。
走路利索、看似十**岁的被换作银铃的丫鬟将换好的汤婆子放到陈月婵的手里。
“难得有这样安静的夜晚!”
陈月婵在花园里慢慢踱着步。她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心思。
“银铃,今儿是初几了?”陈月婵问道。
“王妃,快到十五了,您到这里也一个多月了!”银玲回答道。
她是锦溪当地人,陈月婵到锦溪后,因为身边原只有侍女如意一人服侍,建王不放心,就挑了好几个人给陈月婵,但她只看中银铃一人,感觉她心地纯朴,就把她留在了身边。
“是呀,时间一晃过得真快!”
陈月婵是汴京人,婚后跟随建王赵玮东奔西走,北方的战事吃紧,不得已才随皇室南下。她的夫君即将即位,而新建的都城和即位大典就在不远处几百里的地方临安。临安,临安,临时安身的地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场战争呢?
陈月婵自小就是一个将国家的利益放在心上的人,虽然那时她还不知道能够为一个国家的兴衰做些什么,但她有强烈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够为国家出点力,那怕是微乎其微的事情。后来做了王妃之后,她身体力行,将自己在家里学到的武功,放在了保护建王赵玮的责任上,尽管其他人同样可以做这些事情,但因为有特殊的身份,使她有更多的机会和条件把这件事做好,她也有责任把它当作国家大事一样看待,毕竟建王未来的身份更特殊呀!
这次虽然因为陈月婵身体受伤,留在这里休养些时日,但她同时也被江南的风景和气候深深吸引住了,这里的一花一草,一土一木,都使她产生眷恋之情,虽然在这只是小驻一段时间,但如果能长期生活在这样一个远离战争和尘嚣的地方、过过老百姓的日子该有多惬意呀!
她想起十岁那年,跟随现在朝中任太傅的史浩大人,学习国史的情景。
“月婵,你知道熟悉这些都有啥用吗?”
史浩每次到她家里,都要给她和弟弟陈国珉上国史课。
这是她作监察御史的父亲陈嘉檠和史浩的私人交情,陈嘉檠并没有将陈月婵当普通的女孩子教养,他觉得月婵生下来就天资聪颖,兼之容貌出众。儿子陈国珉也是天赋极高,倘若女儿将来能够有机会入宫伴驾,则是他的长远打算,为的是在以后的环境中,他的地位和儿子的将来都能够有个长久的靠山。而朝中数史浩的儒学功底深厚,人又正派,何况两人之间还沾点亲戚关系。于是,他就恳请太傅史浩能够抽时间给两个孩子教国史,以便能够完成他的心愿。
“太傅,是想让我了解祖宗更多的过去?”史浩点点头。
“最主要的是要知晓前朝的屈辱,国家的兴亡,每个人都有责任和义务,知辱而后求奋进。”史浩说道。
“太傅,我年纪尚小,这些事情我去做吗?”陈月婵疑惑地问道。
“等你们长大,就明白了。如果你们能有报国志,将来无论环境怎么样,都能够实现自己的志愿。”陈月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太傅,我要到战场上杀敌,做大英雄。”陈国珉天真地说道。
“好,好,你知道,战场上那些大英雄都是很有才能并且胆识过人的,你如果不好好熟读圣贤书,就没有能力消灭他们的,你读过孙子兵法吗?”
陈国珉摇摇头。
“打仗靠的是智慧,战略和战术,兵家有兵家之道,为官有为官之道。处在每个位置都是不容易的,一旦自己的能力壮大了,阅历丰富了,就可以把事情做得更好。”
两个孩子都善解人意地点点头。
陈嘉檠又将善习射的陈月婵的舅父给找来,教两人习武,陈月婵最擅长的是梅花长拳和四季十八剑法。在她十四岁那年,舅父又托一位隐居深山多年修行的世外高人传授给她玄真剑法。
虽然不是父亲陈嘉檠的巧意安排,但她也是因为会这些武功的缘故,在一次世家子弟的训练场上,女扮男装,认识了即将即位的建王赵玮。
那天,其实是一个偶然的巧合,陈月婵女扮男装和其他人比试武艺,一直冷眼旁观的一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见他眼角细长,双目有神。因为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瞧着他们的比武,所以当时陈月婵并没有留下印象。就在她比赛结束后,站在旁边的这个人立刻就指出了她武艺上的不足,而且说得还十分在理。
“万法不离其中,剑术虽浅,但功在剑外。”
那人不由自主地脱口说了一句话。
“你也习武?”
因为是世家子弟比赛,陈月婵只当他是哪位丞相的公子。
“学过一些!”他点点头,表示默认。
“如果你能掌握对方套路中的走势,可能失误的机会还会少些。但你既然已经赢了对方,说明你的武艺还是十分高超的,按理说我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你是说,在几个回合的交手中,定要看出对方随机变化的走势?一张一弛,于刀光剑影中寻觅对方之疏漏?”
“所谓破绽百出。”
“技艺高的人这方面就少些,却是难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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