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莲舫内议军事静夜促膝长深谈
入夜,史浩已经休息,只有赵玮还没有入睡,他还在考虑着白天的事情。
陈月婵看见建王忧心忡忡,也没有休息,两人选择了到锦溪五保湖中的游舫上过夜。
这艘游舫名睡莲舫,因它外形酷似睡莲而得名。原是当地官府的官船,皇室南下后,为方便安全起见,皇上赵构并没有来得及让临安的周围地区再大造亭台楼榭,一是时间来不及,二是怕在当地兴师动众,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能够节省的地方都尽量节省开支。这里主要是赵玮来的比较多,皇上难得有时间过问其他的事情,赵玮就把它当作了自己的一个水上行宫。
虽然连年征战,民不聊生,但临安毕竟是富庶之地,所以无论是官府的府邸还是游舫,起造得都较有气派,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实用而别具一格。
船舫有七八间房子那么大,暖阁可以休息,布置得非常舒适;外间是接待前来回话或行事人的地方,很多在地面上不方便谈论的东西,在这里却是一个极佳的处所。很多的书籍自建王来了之后也被搬到了船上,这里成为他的行宫和流动书房。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很喜欢看书,看历史的文献,看前朝的兴衰,看没有走过的前人之路,这是他每天必修功课。
“勤政”是他的目标和宗旨。虽然他现在并没有继承王位,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他要做的事情要未雨绸缪,他很喜欢做自己能够掌握的事情,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和快乐。
“很多事情都有一定的发展规律和脉络,掌握这些非常重要。”
赵玮一边和陈月婵说着话,一边整理着书桌上的书籍。
“官家,现在很多事情发展并不在我们的掌控范围内,其实我们也应该早做打算。无论是皇室的兴衰,还是百姓的安乐,我们都责无旁贷。”
陈月婵在身上罩了一件外衣,依在赵玮的身边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这也正是我忧虑的原因。如果父皇另有所想,我们恐怕就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抱负了。爱妃,你有时侯看起来比我好像还要冷静。”
“官家,其实我的心情并不比你轻松很多,但我知道简单地想问题是没有任何作用和效果的。事实上,史太傅已经把答案给了我们。”
“你是说我们要以退为进?”
赵玮看了陈月婵一眼。
“官家,在你的心里其实早已有了答案,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上的权衡,是没有退路的。试想一下,即便你不去继承大统,那就是和诚王相同的命运了,以诚王表现,远不是为民所想,如若他继承了皇位,和现在的状态并没有什么改观,你能够继承大统,我想必是民心所趋。”
赵玮点点头。
“我虽读书不多,但也深知历朝历代,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失天下的道理。无论我们身处何处,只要能为民着想,这就是大势所趋,人心归向。我知你一向有报国之志,现在正是很好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把这些机会好好利用呢?难道你真想看到当权者行私,当政者无能吗?那百姓的安乐,何人会放在心上,又有谁会为他们放弃自己的所想,而为他们设身处地去考虑前途和命运呢?我们能够做的事情也仅如此而已,万不可因为这种历史重任太大而弃之不顾,何况我们也是没有任何退路的。如果说前进一步是进而忘忧,那后退一步岂不是临阵脱逃吗?我们将对百姓如何交代,难道我们只在为自己着想吗?”
赵玮把陈月婵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暖着,用眼光示意她把话接着说下去。
“我们也可以把这些事情置之度外,安心地过我们的生活,也可以无为而治,但这样一来,这种无为不是变成无为无不为了吗?”
赵玮点点头。
“爱妃,你所言也正是我所想,国难当头,我从未想过有任何退缩,能够为百姓做事,也是我的福份呀!现在是解决朝中大臣们的意见不统一,最好能够让父皇接受。”
陈月婵明白了赵玮的意思,他是希望有人带头表示自己的意见,这样既能看到父皇最终的想法和目的,也能够在后面事情的进展上有个伸展的余地。
“刘錡就是最好的人选。”
陈月婵十分坚决地说道。
“何以见得?”
赵玮问道。
“目前刘元帅的地位举足轻重,他在前方控制着整个战势,如果他也参加议和的话,那不是朝中的意见早就统一了吗?还用得那么久的时间拖延?父皇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意见,并不是他想议和,可能事情会向相反的方面发展也极有可能。刘元帅的意见十分重要,这也是父皇迟迟没有决断的原因。”
“爱妃,你的话看来是有些道理,一语点醒梦中人。”
赵玮赞许道。
“是呀,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呢?受牵制的又岂是父皇,还有众多的朝臣,他们又怎能决定大宋明天的命运呢?让刘元帅前方督战,是有利无弊的一件好事。爱妃,你的思路好像又进步了很多,怪不得史太傅让我和你多谈谈,还是大有收获的。”
陈月婵被赵玮说得脸上泛起了红晕。
“官家过奖了,这些道理你原本都明白的,只不过借我的口说出来罢了,还不知能否经得起时间上的推敲呢?”
“爱妃,你是想到了我没有考虑周全的地方,无论明天父皇有何决断,我都会支持他的主张,暂时不要做任何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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