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曜打开抽屉拿出个银盒子,他从里面抽出一根雪茄用雪茄剪剪了,然后一整盒都扔给雪苼,“给我剪了。”
雪苼却不急着剪,她从他手里夺过打火机帮他点了烟,然后才拿着小银剪子给剪雪茄,她微微勾着头,鬓边一缕鬈发墨勾似得落在腮上,非常美丽美好。“我爹以前也让我干这个,他肺不好,却偏偏爱抽,每次”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手里的剪刀再也下不去。
赫连曜把剪刀从她手里拿出来,看着她的红眼睛说:“把我当你爹,我有那么老吗?”
雪苼摸摸他俊美的脸,“当然不老,我爹的皮肤摸起来松松的,哪里有你的这么有弹性?”
“想你爹就去墓地看看他,我让人送你去。”
“不了”雪苼站起来,她小心的用手绢擦了擦眼睛,“我都没给我爹穿孝,没资格去看。少帅,我走了。”
“去哪里?”
“嗯,买点料子做几件旗袍吧,我都没有。”
“好,我给你派两个人,以后走哪儿都带着。”
“不用,我是少帅的人,在云州谁敢把我怎么样?”
显然这个我是少帅的人让赫连曜很受用,但是他还是冷着连训她,“你是个惹祸精,谁知道会惹上什么人。”
“好吧,那我就狐假虎威了吧!”
赫连曜把玩着手里的笔看着她,心里在想,是该让人都知道她是自己的女人了。
从书房出来正好看到齐三宝打头儿一排军官在太阳底下站着,齐三宝最话多:“我说夫人呀,你可算出来了,我们兄弟都要给晒成人干儿了。”
雪苼小脸微红,想解释又觉得会越描越黑,索性说:“我是给少帅送点心来的,现在还有很多,大家一起进去吃。”
“哟哟,还真贴心。行了,那我们兄弟进去了。”
小喜拍着胸口说:“您可出来了,我都没让这些军爷吓死。”
雪苼想起齐三宝带自己骑马的事,便笑着说:‘其实他们没有看到的那么可怕,你跟他们多接触就好了。’
“少帅也是吗?”
雪苼陷入了沉思,现在看他们俩个是和平共处了,但是她还是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赫连曜,他深不可测根本不是自己能驾驭的。
小喜见她沉默,也不再说话,默默的跟着她走在后面。
雪苼忽然停下,小喜还傻头傻脑的跟着,一头撞在雪苼身上。她自己给吓了一跳,“小姐,我们去哪里?”
雪苼说:“走,我们去逛逛,我给你做新衣服。”
小喜哪里敢要:“小姐,我穿新衣服也是糟蹋了,而且在府里穿什么都是统一的。”
雪苼看了看她圆乎乎的小脸儿,还真是一团的喜气,“那你还要回家呀,还要陪着我上街呀,别反抗,否则就是看不起我。”
小喜终归是女孩子,听到做新衣服很高兴,雪苼便带着她去了以前的锦绣坊。
当然,现在全都改名字了,叫锦瑟坊。
看着烫金的招牌,雪苼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她发誓一定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雪苼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店内。
伶俐的伙计来招呼,“这位小姐,随便看看,我们新到的湖州丝绸法国玻璃纱,做旗袍礼服都有现成的裁缝,保准做出能合心意的衣服来。”
雪苼一愣,这个陈逸枫果然是做生意的料,他不但拿下锦绣坊,还把她开发的购买布料制作衣服也继续用下去,怪不得现在大街上看到很多穿着新款式衣服的女人,估计是让沪上港岛等地的人把心式样画下寄过来。
虽然算不上一顶一时髦,但在云州等地来说也算时髦了。
雪苼手指触摸着一匹匹丝滑的绸缎,心中生出无限的感慨,她从小就在这样的氛围里长大,熟知这里的一切,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些都变成了别人的。
“小姐。看好了哪块料子,大小姐,是您?!”王管事看着雪苼摘下眼镜擦了擦,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王管事。”
王管事压低声音说:“大小姐,我对不起你,为了这碗饭,我”
雪苼忙制止他,“你不用说了,我明白的。王管事,以前雪苼不懂人间疾苦,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终于懂了什么叫一文钱难道英雄汉,也懂了好汉为五斗米折腰的道理。”
王管事唉声叹气:“我现在不是管事了,我就是这个分号的掌柜,夫人把铺子卖给陈老板以后,虽然保留了一些人。但大多数都去另谋生路了。”
“都是我不好,没能保住家业。”
“您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乱世里已经不容易了,当初您为锦绣坊做的一切我可是都看在眼里,就算老爷在也是没办法的。”
俩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喊:“夫人,您来了。”
雪苼循声望去,见门口站了个精瘦妇人,她穿着一身姜黄色绣白牡丹的旗袍,更显得脸色蜡黄颧骨高耸,听着声音,竟然是尹锦瑟。
雪苼委实吃惊,上次见到尹锦瑟还是她怀孕挺着肚子的时候,一张脸就跟白面饼一样,却没想到现在竟然瘦成了这样。
因为雪苼站的地方比较暗她没有看到人,只是冲着王掌柜走过来,“王掌柜,把这几天的账本拿给我看看。”
王掌柜面露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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