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服用了高剂量镇痛药。”
劳家卓对着他摇头。
男子不带一丝感情地陈述:“劳先生,你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做过背部复健治疗。”
原来是劳家卓的理疗医师。
劳家卓眉头皱紧,他转头对我说:“映映,你上楼去,我和欧医生有事情谈。”
我说:“你们上去聊,我在底下坐。”
两个人在二楼的小客厅,起初交谈还是低声的。
欧医生声音颇有几分不情愿:“劳先生,我受院长所托照顾你的脊椎,鄙人深感责任重大,但对于这样不合作的病人,让我的工作非常为难。”
劳家卓低低咳嗽:“抱歉,最近工作忙。”
欧医生不满地说:“你不但推掉了定期的治疗,在病发产生剧烈疼痛感时,为什么不找我?”
劳家卓声平语低:“只是偶尔有这样的情况。”
欧医生忽然声音高了几分:“杨宗文行事胆大包天。”
劳家卓断断续续地说:“我要工作没有办法,是我要求宗文给我的。”
欧医生一板一眼:“医院有严格药物管制制度,纵然劳先生是要求使用镇痛药物,为了病人的健康着想,杨医生这样的做法,已经有悖医德。”
欧医生直言:“劳先生对自己的健康也未免不太珍惜。你不能依赖着吗啡止痛,这样是会上瘾的。”
我心脏惊慌一跳,从沙发站了起来。
楼上不再有劳家卓的声音。
欧医生的声音倒是清清楚楚:“劳先生,相信你比我更了解,你的身体已经非常糟糕,长期服用药物会造成你身体的抗药性。我奉劝劳先生不要太疏忽,恕我直言,损伤部位的持续疼痛,倘若再这样下去,最坏的后果——会导致下肢运动障碍。”
我站在空旷的一楼客厅,耳边有些重音,心头一阵凉一阵寒。
两个人的声音低弱了下去。
我仿佛站在汪洋大海的一片孤舟上,整个人飘飘浮浮。
忽然欧医生在楼梯口处唤了我:“请上楼来。”
我走上二楼,在二楼的卧房,劳家卓趴在床上,衬衣已经褪去,□着后背,露出瘦削优美的线条。
欧医生用药物给他热敷。
他痛得一头虚汗。
医生交代我:“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握住他的手,捂在掌心暖了暖,劳家卓脸上痛楚的神色缓了一缓。
我柔声道:“你忍着点儿……”
他无力地捏了捏我的手心。
热敷了半个小时之后,欧医生动手给他背部做推拿和针灸。
一整个疗程做下来,劳家卓已经痛到几乎虚脱。
我给他喝水,他吞咽都很难受。
医生取出药水袋给他挂营养液。
我挽起他的衣袖,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留置针管,在手肘中间,淡蓝色的一根管子,植入他身体淡蓝色的静脉,白皙如玉的肌肤,粉蓝色的塑胶管子,一切仿佛没有生命一般。
眼睛实在太酸,我匆促间背过身去,眼泪滑落下脸庞。
劳家卓闭着眼在床上模糊一句:“映映?”
我慌忙哽咽着应了一声:“嗯。”
欧医生已经动手松开夹子,将注射器刺入抽了一点回血,推生理盐水,然后将输液针头刺入了针管。
我动手调节了一下滴速度,药水落下来,劳家卓累到了极致,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欧医生告辞下楼去,我回到床边默默守着他。
输液完毕之后,我拔掉针头,用生理盐水封管,然后将他衬衣的袖子放下来。
我的动作很轻。
我触摸了一下,大约是他打针次数的实在太频繁,穿刺部分还是难免有些红肿。
他原本的肌肤柔软细腻,如今留下几道伤痕,整个人了无声息地躺着。
我在床边坐到凌晨五点,劳家卓醒了过来。
我说:“你感觉好一点了吗?”
他喘了口气,手撑着身体要坐起来。
我扶着他身体倚在枕上半躺着。
他说:“你没睡觉?去客房。”
我说:“我就在坐着,没事儿。”
他皱着眉头:“你没有必要在这里枯坐着。”
我说:“一下天亮了,我再回家去。”
劳家卓说:“在我这留宿一晚让你很为难?”
我克制地说:“没有的事。”
他说:“那你昨晚怎么没走?”
我说:“你生病,身边没有人照看,无论是谁,都走不开的。”
他冲着我发脾气:“那你何不直接回家去,我召医生来就好。”
他的心思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劳家卓病中一向脾气不好,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你留下来做什么?可怜我?”
他自暴自弃地说:“你也听到了,我都准备瘫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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