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等人离开窦府之后,来到河南府司询问有关这次刺杀的相关线索。但是河南府司的官员们都说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而且窦博的尸首也已经被下葬了,想要检验伤口还需要重新挖开坟墓,这就要和窦府打招呼。
正所谓入土为安,人已经下葬了,你再把人给挖出来未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而且现在已经隐隐确定是裴世庆杀了窦博,所以也没必要开棺验尸。
李斯年决定用最简单却又是最危险的办法缉拿凶手,那就是引蛇出洞。而引蛇出洞的前提就是你已经确认的谁才是凶犯,但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你的结论。
为了进一步确定凶手的身份,李斯年又去了一趟窦府,将窦博死后的细节都向西地询问了一番。李斯年通过众人对窦博的伤口以及死后面目表情的描述得知,窦博死的时候表情并没有任何恐惧或者是惊慌,反而就如恶疾突发一般面目痛苦狰狞地捂住了胸口,这就说明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一刀从身后刺死的。而窦博背后的伤口大概一寸多长,位于灵台穴和神道穴之间。这是一个非常有用的线索,因为当初李斯年也曾被宫墨从身后偷袭,刀的落点就在灵台穴附近。伤口长度只有一寸多一点,这个正好和宫墨那柄唐刀的宽度相吻合。
常人的灵台穴如果受到外力的猛烈撞击,可使人当即昏迷不醒,轻一点也会气闭眼黑,四肢发麻,喘促干咳,面色顿白,言语无力。如果是受到了重创,那么就会一击毙命,毫无挽救的余地。
既然已经确定下来了谁是凶手,那么李斯年就要开始布局引出凶手。他必须让裴世庆看出自己察觉到了什么。那样的话,做贼心虚的裴世庆就很有可能会按耐不住,对自己动手。
不过,目前对于整体的布局李斯年的脑海中还没有清晰的思路。如果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引出了凶手,李斯年很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他需要慢慢地思考,一步一步地设局,将凶手请进瓮中。
为了保险起见,李斯年先给邵卿写了一封有关洛阳这边情况的信,并把自己的推测也告诉给了他。然后李斯年和苏仪二人就开始策划如何在引蛇出洞的同时请君入瓮。
李斯年发现,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引蛇出洞,而是请君入瓮。因为目前他们只有两个人,裴世庆则把控着整个洛阳城的府兵,而且手底下有一票武林败类给他当狗腿,尤其是宫墨,此人武功远高于李斯年,恐怕就是邵卿亲自来了,也不一定能擒下他。这可能也是裴世庆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所以,一旦“瓮”不够大,就罩不住裴世庆的势力,那么李斯年等人就会身处险地。
李斯年在考虑除了自己和苏仪二人,还能从什么地方得到帮助。窦府?可以是可以,但是窦博死后府兵就被掌控在裴世庆的手中,想要通过窦府动用洛阳折冲府的府兵那是不可能的了。向师门请求支援?也是可以的,但是从洛阳到云阳一去一回快马加鞭也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时间拖得越久,对于查办此案越是不利。现在距离窦博遇刺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如果再拖上一个多月,恐怕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裴世庆是安西都护府大都督裴行俭的干儿子,裴家的势力枝繁叶茂,以李斯年的力量现在还撼动不了裴家。
李斯年苦思冥想,但是怎么也想不出应对之策。这时,苏仪突然开口问道:“师兄,你可想到了什么对策?”
李斯年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哎!没有任何头绪。仅凭你我二人的力量,恐怕很难在正卿大人来到之前结案了!”
苏仪见李斯年苦恼的样子,张了张口,但是有语言而止。李斯年见苏仪似乎有话要说,便开口问道:“师弟,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见李斯年问起,苏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们苏家与裴家有较深的渊源。”
李斯年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好奇,便问道:“什么渊源?”
苏仪沉吟了一会儿,说出了原委。
原来,早年间裴行俭乃是苏定方麾下的校尉,由于善于领兵受到了苏定方的赏识,苏定方将自己的用兵奇谋传授给了裴行俭。此后裴行俭名声大震,官途也平步青云。后来裴行俭在苏定方的推荐下,成为了安西都护府都督。由此看来,苏、裴两家乃是世交。裴世庆之所以没认出苏仪,是因为裴世庆算是裴氏家族中的外围成员,所以跟苏家接触并不多。
因为家族的关系,让苏仪对于这次查办裴世庆的事情有些犹豫。但是自己拜入了云阳门下,帮助李斯年查案又是他自愿的,现在反悔未免有些太不讲义气了。
对于苏、裴两家的事情李斯年倒是并不在乎。他也不担心苏仪会为了所谓上一辈的交情而出卖自己,而且目前自己也没什么可出卖的。于是他开口说道:“师弟,既然你能跟我坦言你们两家是世交的事情,说明你的内心中还是正义大于情理的。我相信你会权衡好这些事情的。”
苏仪听了李斯年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是啊!就算苏家和裴家关系多么密切,也不能因为私情而罔顾正义。苏仪虽然是一个傲气十足的人,但是品性也十分端正。当然,这也是因为苏仪还年轻,不懂官场仕途中的险恶,不懂得两个家族之间的利益已经盘根节错,难舍难分了。如果换成是苏仪的那几位哥哥,就一定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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