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巧姨仍如往常一样地唤他,他却心虚地跑掉了。巧姨那一声轻唤,对吉庆来说,和昨晚巧姨一声紧似一声的哼吟太过相像。现在,一头撞进巧姨怀中,巧姨颤鼓鼓地奶子顶在他头上的感觉,又让他有些发懵。
“这孩子,有马蜂追你么,这么疯跑?”巧姨揉着被吉庆撞得生疼的胸脯,嗔怪地说。
吉庆一缩头就想溜进去,兜头又被后面跟出来的娘一把拽住:“兔崽子!要死啊你,看把你巧姨撞得。”转眼望吉庆怀里,问:“你抱得什么?”吉庆抱紧了怀里哼哼嗫嚅的小狗崽,躲闪着大脚审视的目光:“没啥,狗。”“狗?哪来的?”大脚也看清了,那的确是一条小狗崽,看似刚断了奶,圆睁着一对黑亮的小眼睛,惊恐地张望着,肉滚滚的身子哆嗦着蠕动。
“哟。还真是狗哎,真爱人,”巧姨也凑过来,惊喜地叫着,“快,让姨瞅瞅。”说着,伸手就来抱。吉庆说了声“不给!”灵巧的身子一挣,滋溜钻进了自己的屋。
“这小子,”巧姨悻悻地讪笑,说了句“回啦”,便出了院子。“他姨,一会儿让庆儿把碗送回去。”大脚高声地说了句,回身去摆碗筷,准备吃饭。
长贵去县里买化肥了,到现在还没回,大脚把菜拨拉出一些,又挟了几块肉,起给长贵留好,回首叫吉庆吃饭。
叫了半天才见吉庆磨磨蹭蹭地出来,问她有没有米汤。大脚说今儿没做干饭哪里有米汤?看吉庆失望的样子,便出主意说掰些馒头泡点水一样。吉庆连忙欢喜地抓了个馒头又去碗橱里拿碗。
大脚又叮嘱他:“别都喂了,再把它撑死。”“唉。”这回吉庆答应得格外痛快。
两人很快地吃了饭,吉庆抹了抹油汪汪嘴,拍着肚子说了声撑死了,一仰便躺在了炕上,逗得大脚直笑。
收拾了碗筷,撤了炕桌,见吉庆还躺那儿不动,这才催他起来,去给巧姨还碗。
吉庆却不爱去,一来还是有些怕见巧姨,二来也厌烦看见二巧。
这丫头见天儿的缠着他,刚才还死活地粘着他一块儿去了锁柱家,怎么轰都不走。再去她家肯定又得跟他回来。
大脚却不知吉庆这么多心思,还在催他快去,好半天,吉庆也只好恹恹地起身。
巧姨这边也吃过了饭,大巧儿在帮娘洗涮着碗筷,二巧儿在那边葡萄架下摊着书本。
吉庆径直走向大巧,叫了声姐,把碗放在灶台上,却没看见巧姨,心里稍安,不知为啥竟还有点失落。
见大巧儿猫着腰忙活着,忙凑上来搭讪,大巧儿爱理不理地,只是嗯嗯地应付。
其实大巧并不讨验吉庆,相反,在心里也挺喜欢这个经常叫她姐姐的小子。
一来俩家的关系摆在那里,二来吉庆这小子长得精神也不讨人厌。不像别的男孩,脏了叭叽鼻涕虫横流,看了就恶心。
只是少女特有的矜持,让大巧儿下意识的就做出了那幅样子,而且,俊俏的女孩就应该是这样的,就像漂亮的画眉鸟,总是站在树枝上扬着高傲的头。
二巧儿见吉庆来,早欢快地跑过来,问吉庆小狗怎么样了?有没有吃东西?
有没有起名字?
吉庆只好胡乱地应两句,却听大巧儿在喝叱着二巧儿:还不去做作业,做不完不让你去了。
吉庆问你们要去哪?二巧答道要去姥姥家,还要缠着吉庆问东问西,大巧便又骂她。二巧儿这才不情不愿地又回到葡萄架下。
“你们都去啊?”吉庆问大巧儿。
大巧儿说我娘不去,娘不舒服了。
吉庆哦了一声,没有搭茬,心里惦记着小狗,便想回家,却听巧姨在里屋说了话。
“谁来了?是庆儿么?进来。”吉庆心里有些惴惴的,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挑门帘进了屋。
看巧姨慵懒地侧卧在炕上,腰纤细地塌下去,胯骨那儿又圆润的凸出来,形成一条优美的曲线,把巧姨的身体勾勒地高低起伏地。
“巧姨病了?”吉庆嗫嚅地问了句。
巧姨拍拍炕,示意他坐下,说:“也不知咋了,刚还好好的,现在就浑身不得劲。”吉庆蹭着炕沿坐下,想起了昨夜地情景,嘴里便脱口而出:“雨淋着了吧。”说完,却有些后悔。
巧姨确有点诧异,昨夜里将近午夜雨才下起来,和宝来分手紧着往家跑还是浇了个精湿,兴许真就是被雨淋了。问题是吉庆怎么知道的?莫非是看见了什么?
联想到今天吉庆的种种表现,愈发觉得古怪。
要说巧姨还是有点做贼心虚,想得便有些多了。要是别人,顶多也就觉得是话赶话地那么一说罢了,何况在仓房里,断没有被发现的道理。可巧姨心里真得有鬼,便打定了主意,想套套吉庆的话。
巧姨努力挣扎着要起身,却似乎不堪重负般的又躺下,一只手忱在头下,另只手有力无力地捶着大腿,说道:“真是要死了。浑身地疼。”吉庆说吃点药就好了,巧姨便让吉庆去抽屉里帮她找一些药。大巧儿进来,问了娘几句,又嘱咐娘好好歇着,巧姨便催她姐俩赶紧走。
大巧儿和吉庆打了个招呼,便推着自行车和二巧儿出了院子。
吉庆找到药倒了几片,捧着给巧姨,又到了杯水,伺候着巧姨吃了,就这么的看着巧姨。
巧姨皱着眉抿着嘴,软绵绵卧着。两条腿重叠地搭在一起,脚上没有穿鞋,只穿着双黑色尼龙丝袜子,白白的肉色从袜子里透出来,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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