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里,庄之蝶在书房写答辩书,到了十一点,照例要在书房的沙发上睡,毯子却白天收拾时柳月放回了卧室,怕牛月清睡时把门关了。就过来取。牛月清已经脱了裤子,灯下坐在被窝翻一本画报,见他又拿毯子,说:“你还要睡到书房?”庄之蝶说:“我要加班写答辩。写晚了不打扰你。”牛月清说:“哼。不打扰我,是我把你赶睡到沙发上了?!”庄之蝶说:“我没这样说。你怎么还不睡?”牛月清说:“你还管我睡不睡?我是有男人还是设男人,夜夜这么守空房的。”庄之蝶说:“谁不是和你一样?”牛月清说:“你能写么!谁知道你写什么?我有什么能和你一样?”庄之蝶说:“我已经给你说过了,写答辩书。”牛月清说:“那你回忆着当年你和景雪荫的事,精神上能受活嘛!”庄之蝶说:“你甭胡说,我拿来你看。”过去取了未完成的答辩书。牛月清看了几页,说。“你睡去吧。”庄之蝶怀里一直抱了那毯子,就丢在了一边,说:“我为啥不能在这里睡?我就睡床上!”牛月清没理,也没反对,任他一件一件脱衣服钻进来,拿指头戳男人的额头,说:“我真恨死你,想永世不理你!我就是多么难看,多么不吸引你了,你要离婚你就明说,别拿了这软刀子杀我!”庄之蝶说:“不要说这些,睡觉就是睡觉,你不会说些让人高兴的事吗?”就爬上去,【于被窝里帮牛月清拽掉裤头儿。牛月清直喊热,庄之蝶就又起身撩开了被子,只见女人下体已开始燃烧了一簇黑色火焰,一时也觉自己亏欠了女人太多,就重新搂了她,一只手下去抚摸了起来,待感觉下面差不多湿了,便将身子一挺,攮了进去,然后来亲吻牛月清。】牛月清摆着头,说:“甭亲我,一口的烟臭!”庄之蝶就不动了。牛月清说:“你是不是在应酬我?”庄之蝶说:“你就会败人的情绪!”牛月清不言语了,但嘴还是紧闭,接着就说疼,脸上皱着,庄之蝶就伸手拉了电灯绳儿。牛月清说:“你把灯拉灭干啥?以前我让拉灯你不让,说看着有刺激,现在却拉灯,是我没刺激了?”庄之蝶没作声把电灯又拉开。才感觉有了好时,牛月清突然说:“你洗了吗?你不洗就上来了?!”庄之蝶爬起来去浴室擦洗,重新过来,却怎么也不中用。庄之蝶要牛月清换个姿势,牛月清说哪儿学得这花样?庄之蝶只得原样进行,可百般努力,还是不行。牛月清就说一句:“算了!”一脸的苦愁。庄之蝶这时倒有些遗憾,觉得过意不去,嘟嚷着:“我不行了,怎么就不行了?”牛月情说“这好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行过?勉勉强强哄我个不饥不饱的。凭你这个样,还弹嫌我这样不好了那样不是,谋算着别的女人。别的女人可没我宽容你,早一脚踹你下床去了!”庄之蝶不作语,只出气,把身子转过去。牛月清却扳了他过来说:“你甭就这么睡去,我还有些话要给你说的。”庄之蝶说:“什么话?”牛月清说:“你觉得柳月怎样?”庄之蝶不明白她的意思,不敢贸然接话,只说:“你说呢?”牛月清说:“咱这家请不成保姆的。请一个来,开头却不错,百说百依,慢慢就不行了。你瞧她一天像公主一样打扮,又爱上街去逛,饭也不好好做了,动不动还跟我上劲儿,是不是该让她走了?”庄之蝶说:“你要辞她?”牛月清说:“倒不是辞,辞了外边人还说咱怎么啦,才请了不久就辞了!我想给她找个人家的,前几日干表姐来看娘,我说起柳月,干表姐说,把柳月给我儿子做个媳妇呀!这话倒提醒了我。这几日我想,柳月是比干表姐那儿子大三岁;女大三,赛金砖,这也是合适的年龄。一个陕北山里人,能嫁到郊区也是跌到了福窝,我估计她也盼不得的。外人也会说咱关心柳月,能为一个保姆解决了后半生的事。”庄之蝶听了牛月清的话。心里踏实下来,便说:“你别张罗,她到郊区去干啥?凭她这模样,城里也能寻个家儿的。再说与你哪干表姐儿子定婚,那儿子小毛猴猴的,我都看不上眼的,而且乡里一订了婚就急着要结婚,她一走,咱一时到哪儿再去找像她这样模样的又干净又勤快的保姆去?请一个丑八怪,木头人,我丢不起人的,那你就什么都干吧!”牛月清说:“你是舍不得这个保姆哩,还是舍不得她那一张睑?今日又买了件牛仔裤,你瞧她把上衣塞装在裤子里,走路挺胸撅臀,是故意显派那细腰和肉屁股哩!”庄之蝶听她说着,下边就勃起了,爬上来就进,牛月清说:“一说到柳月,你倒来了劲儿?!”也让进去,就不言语了,【两人啪哧啪哧了百十下,妇人忽然停下,问:“你今天这么能,敢情真把我当了柳月个小sāo_huò!庄之蝶恼羞道:”你真胡说!“牛月清不语,却也不再上拱了身子迎合。】庄之蝶就又让她变个姿势,她不肯;让她狂一点,她说:”我又不是dàng_fù!“庄之蝶一下子从上边翻下来,说:”我这是奸尸嘛!“两人皆没了声音和响动。过了一会儿,牛月清靠近来却在动他说:”你来吧。“庄之蝶再没有动,牛月清打嗝儿的毛病就又犯了。
转眼间,开庭日期将近,被告的各人将答辩词交换看了,再与律师一起研究了答辩中对方可能突然提出的问题,—一又作了应付的准备。直到了开庭的前一天,钟唯贤还是让周敏带来了他的四次修改后的答辩书,让庄之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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