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房间内的髒水池中不断浮现同个模子造出来的光秃女人,她们就像淹水
时闯入屋内的老鼠一样全部冒出头了。
女人们对彼此轻轻地摆动头部,似乎是在交谈却又没发出声音。
这时她才发现──这些人的脸上都没有嘴唇也没有嘴巴。
无数道冲击化为恐惧的阴影勒得她难以呼吸又害怕地shī_jìn,她什么都没办法
做,只能等待这些人离开抑或对她做出什么。
姊姊死了。
虽然不是同一个血缘的姊姊,却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重要的亲人。
既然这样的存在已经被毁灭,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所以「杀了我」
她拾起破碎的勇气,两腿打着颤、shī_jìn仍在持续,就在如此狼狈的状态下死
命地朝眼前的诡异女人喊道:「杀了我啊啊啊啊!」
可是,迎向自己的并非火器与刀刃,而是自后脑勺爆出的一记闷击。
她立刻失去意识──转瞬间又清醒过来。
身体好冷。
房间不见了。
四周尽是灰暗的雨幕。
她按捺着冰冷到快要失去知觉的四肢硬是坐起身子,眼前出现的是比雨还要
阴暗的深色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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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第一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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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斗篷的女人手裡拿着一支黑色的伞,那人朝她弯身时,颈前的金色十字
架闪烁出令人难过的光泽。
这一定是姊姊。
不知为何残酷地死去的姊姊,来接自己到天堂去──如是想着的她胆怯地抱
住姊姊的腿,再度闭上眼。
这次依然没有梦的记忆。
醒来的时候,自己并非置身天堂,而是一片黑暗中带有橘红色光亮的房间,
感觉像是某个地方的旅馆。
窗外没有雨声,床边却有几件正烤着火的青色斗篷。
她看向壁炉前的那个女人衷心期盼那是姊姊。
然而现实总是不如人愿「妳醒了。」
那名红髮中带有几绺灰黑的中年女性见到她,便挺着傲人过头的胸部来到床
边,包覆住shuāng_rǔ的青绿色便衣传出柴禾燃烧的浓郁气味。
中年女性盘起双臂,对着头脑依然在缓慢甦醒中的她说道:「我是亚历珊卓
,和妳的姊姊是同事关係。」
她下意识应声:「剧团?」
亚历珊卓摇头,没打算解释。
「与妳同梯在斯洛伐克潜伏的姊妹都被杀了,妳没死单纯是运气好。」
潜伏是指非法移民吗?「都」
又是什么意思?她知道姊姊被杀死了,那模样回想起来令她发抖。
但是她可不知道她竟然还有其她姊妹。
亚历珊卓的脸庞右侧被火光照亮,左侧显得阴暗,彷彿双面人般对脑子一片
溷乱的她进行解说:「妳是我们安插在斯洛伐克西部的八个眼线之一,这八人都
是由妳称为姊姊的人所管理。」
本来就乱糟糟的思绪因着这番话更加杂乱。
姊姊是自己的唯一,但是自己对姊姊而言却只是众人之一?真是荒诞可笑。
亚历珊卓彷彿看穿她内心的武装,冷冷地说道:「妳是塞尔维亚人吧,妳知
道妳的姊姊是血统纯正的俄罗斯人吗?」
「咦?」
「而且是某皇族的私生女。」
「皇族?」
「因为见不得人而由教会扶养长大,成为一个可以毫不留情地把妳安置在贫
民窟、唆使妳无意义地在当地浪费生命,只为了帮助我们完成任」
啪!忍无可忍的她扬起手臂打了亚历珊卓一巴掌,既清脆又悦耳,可是痛的
只有她的手。
「姊姊不是那种人!」
她的声音一瞬间充满凛然美丽的勇气,使亚历珊卓短暂地为之沉醉。
眨眼过后,冰冷的声音正欲冷酷地说服对方,房门敞了开来。
步入房内的是另一名青斗篷女子,较亚历珊卓高,但是披着斗篷看不出来身
材如何。
那女人的出现无限期中止了亚历珊卓的恶意,并由其手中带走了愤怒依旧的
她,仅凭一句话。
「妳是否能够捨弃一切,只为妳的亡姊复仇?」
人生目标顿失殆尽的她抱持着难以化解的疑心与恐惧,接受了那人伸出的手
。
亚历珊卓不再开口,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她被那人带离此处。
她随着那名青斗篷女子上了轿车,这是她第一次搭有冷气的车,座椅也很舒
适,可惜此刻她全无心情去享受新鲜的事物。
感官彷彿戴上了避孕膜的身体,钝化到只剩下一种感觉──静止。
也许早从枯萎着的日复一日就静止下来了吧。
不过那时候的自己还对未来抱持着希望,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
「她和我是莫斯科的刺客,杀死她的人是罗马的刺客。」
青斗篷女子目光空洞地呆望窗外飞逝的夜景,声音略显疲惫地对她说:「我
们杀死许多天教狂热者,也有随时死在她乡的准备,今天的事件不过是立场互
换罢了。」
她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就算突然告诉她,她也不能表示些什么。
也就是说,是讲给那人自己听的──她偷偷地瞥视那名女子,暗下定论。
「只是立场互换罢了。」
女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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