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太阳,雪水早已化的差不多。她扶着他,尽量小心的不踩在湿土上,免得不小心留下脚步,瞧不见的刺骨冷风刮得她上牙下牙‘咯咯’作响,自己身体这般健康都畏冷,那他呢?但她不敢看他的俊颜,却偷偷瞥见他葱玉般的手指染上青色。
这种化雪天瞧来最是轰烈热闹,实际却最冷的。她扶着他,一直不敢开口,走上一段便扶他坐下,自己则倒踩着不小心留下的脚印步步回身轻扫,这样的行路方式很慢,但苏鹤行也没有开口阻止,直到两人这般走到天色将晚,确定身后没人跟了上来,才在小溪边废弃的猎人屋中安顿了下来。
“想不到还有这个!”
知道屋子是废弃之后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围着屋子转了两圈,确定再无疑问才从地窖里抓出了几枚冬藏的番薯献宝般的冲进屋子里,却在站在内室帘前时梦醒般的定在原处。
这些日子苏鹤行一直似醒非醒,此时却是垂着那双勾魂的眸子坐躺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知道他极好看,却不知道他光是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的模样都那么好看。噗通噗通,是她的心跳。抓着番薯的手捂在颊边,有些烫。
她的异动惊扰到他,但苏鹤行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瞥过一眼她鸡爪般的瘦枯小手中紧抓的番薯。
“我,我找到这个,您将就一下好吗?”她吞咽着口水,却是丝毫不藏私。
苏鹤行的目光此时才像是察觉到她的所在,掠过她的脸后只点了点头:“多谢。”
“不,不敢。”她结巴着,却觉得那因为不大开口而显得暗哑的男声比仙乐还要美妙。
待到埋在地下的番薯被暗火供熟,散发出诱人香味时,天上的星子已经格外亮眼了。是不是下完雪的夜,星子都这么美丽呢?看着美丽的夜空却想到今早时那人醒来瞅着自己的模样,她不由有些发痴,但很快便拍了拍自己的脸,那‘啪啪’的声响在静夜显得格外清脆。
呸呸呸,那人是谁,她又是什么东西?想到这里她用树枝挑开土,剥出番薯后不忘记处理人为的痕迹。回转到里室时,正看见苏鹤行轻歪着上身,已经偎依在墙边坐睡着了。
她瞧了瞧手中已经剥皮的番薯还是小心包了起来,这一路走来饱一顿饿一顿的日子已经过的够多了,所以她早早就学会今日要存明日粮。走过去掖了掖他胸下的薄被,准备转身到外室将就一晚时却被手上触碰到的温度惊到。好烫啊!顾不得什么配和不配,她慌忙伸出小手探了探他的额前。
果然!他还是在入夜后发起高热来。
她捏了捏自己的衣摆,咬牙准备往外跑去之时却被一只冰冷而白皙的单手拉住了臂弯。“要去哪里。”他的双目没有睁开,声音很淡但却带有让人无法违抗的尊贵。
“您,您在发高热,我方才从路上来时瞧见林子了,那边,是有草药的。”她结结巴巴的解释。张嘴还欲再说什么,手臂却一松。原来他已经放开了她。
“不用去。”他双眸依旧未睁,知道她要去采药也不会关心这么晚一个弱瘦女孩去林子里会遇着什么危险。
“您……”她一紧张激动就有些小结巴,却到底在他沉寂的威慑中平静了下来:“没事的,我经常晚上进林子。”言下之意就是这么多天来的药和汤水都是她这般得来的。
知道她已经误会,但苏鹤行却不会多作解释。活了二十余年,他明白有些话不点破,反而对自己更有利。
“你上来。”
“什,什么?”她转瞬傻愣,怀疑自己幻听。
“要我说第二遍么。”此时,苏鹤行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犹如摄魂黑湖般的眸子淡然望向她。
她显然有些挣扎,却不知道到底挣扎个什么劲。
出乎意外的倔强。他不再说话,视线自然也不会再落在她面上。
她低头,小嘴微张嗫嚅了几下,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苏鹤行彻底再醒来时已是两日后的傍晚。抬眼望去,窗棂外是半融的雪,迎着玻璃窗纸竟印的室内光亮如昼。
室内除了自己没有别人,而门外的红泥小炉上瓦罐正冒着热气,咕嘟咕嘟的发出声响。墙上挂着的是几只腊好的野鸡,半新的蓑衣下正淅淅沥沥的滴着被热气熏下的雪水。这一切都再家常不过,家常到好似这里本就该这般。半撑起身的气力还是有的,苏鹤行蹙眉坐起,却正好沿着窗外瞧见那个背影。
屋外半眼雪水半眼枯,但如若仔细瞧却还能看见地表上新起的青苔。好似在说寒冬即将过去,暖春要到来。打他看来,那个背影过于专注了。叮叮的溪水在半结冰层下悠闲溜过,那身影正一动不动站在溪水边,纤细的胳膊上举着的是只削尖前端的木叉。
不用转到她的正面去,也能知道笑盈盈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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