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嬴政疑惑不解的望着她,神色认真的问她:“那些人似乎要表彰你,你为什么不接受呢?”
儒家主张仁义,信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但嬴政更信奉弱肉强食。
他从血雨腥风中逃出,曾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数次。从那时起,嬴政就立下决心,这世上没人能决定他的生死,他也不会保留不必要的同情心。
可是姚木兰不一样,她不求名,亦不求利,冒着生命危险帮助别人,完全不索取回报。
这种损己利人之事,嬴政是向来不为的。
比起儒孟学说,他更喜欢《列子》一书,上面说“杨朱曰:古之人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
姚木兰将手掌伸出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伤口,这次如释重负的回了句:“上新闻太麻烦了,采访的热潮过一阵儿就被压下去了。万一哪天我红了,孩子和家人的身份恐怕要被扒出来了。”
说到这儿,姚木兰噗的一声笑出来了:“当然,离我大红大紫,还有这么这么长的距离。”
她将两只手先合拢,接着又分开,比划了好远的距离。
嬴政还是不太懂,他继续问到:“你与那个孩子无亲无故,为什么要帮他?”
司机师傅在前面听到两人对话,看着倒车镜插了句嘴:“小伙子,你这话就不对了。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见到有小孩子遇到危险,当然要帮一把啊。”
他这时还不知道游乐场中,小孩子被劫持之事,只以为他们可能是遇到了迷路的孩子。
嬴政抿唇,心情愈发困惑,难道这里的人都是圣人不成,一个个都以大儒教导为行动准则。
可他们若真的都这样想,为什么有狂徒屡次行凶,嬴政实在不明白,这里的人到底是好是坏。
姚木兰不像司机回了那么多话,她冲过嬴政翻了个大白眼,挑明了一个简单的事实:“我与你同样非亲非故。”
嬴政一时语塞,姚木兰的言外之意很明了。她与他非亲非故,他还顶着从秦国穿来的特殊身份,她却愿意不求回报的照顾他。
他做大王习惯了,已经习惯了发布号令,习惯了旁人的殷勤服侍。
但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姚木兰完全没有理由照顾他。所以,她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嬴政没再思索这个问题,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有人心地善良为人正直,做好事不求名利和回报。
出租车很快将两人送到了地方,姚木兰直接让师傅停在了超市处。
下车后,她活动了下胳膊,朝嬴政眨了眨眼睛:“小正啊,今天姚姐亲自下厨为了做好吃的。”
姚木兰眼神明亮,整个人闪耀的像是有光溢出一样。
“你胳膊是不是受伤了?”
嬴政不止一次见姚木兰活动胳膊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哈哈笑了下,摇摇头说:“你观察的好细致,没那么严重,就是先前不小心肌肉拉伸了下。”
姚木兰实在不好意思说,她之前抱嬴政的时候,一个没弄好,拉伤了胳膊。
再次进超市,嬴政不像头一次那样土包子,他甚至主动帮姚木兰推购物车。
别人打量的目光,嬴政也能视若无睹了,姚木兰今天格外大方,挑选商品时,不再像之前一样总是找打折的,或者相对便宜的。
买了食材和生活必须品之后,姚木兰和嬴政一道,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嬴政主动将重的购物袋提走,只留给姚木兰一袋轻飘飘的,她有些受宠若惊了——今天的别扭小子,似乎格外懂事。
回到家中后,姚木兰开了灯,环顾四周,感慨万千到:“就要拆迁了,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些熟悉的布置了。”
姚氏武馆每一个角落,都藏着姚木兰怀念又幸福的过去。
灯光下,练武场空空荡荡的,镜子中倒映着她和赵正的模样。
那些年,父亲带着众弟子练功的场景,浮现在姚木兰眼前,那些温馨美好的记忆,从此真是只存在于她的脑海中了。
姚木兰面上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嬴政望着镜子不解的问到:“你不想拆迁么,如果真不想,那就不要拆迁。”
赵正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姚木兰忍不住又笑了。
“上楼吧,拆迁这种事儿,又哪是我能决定的呢。不过旧城各项设施都老化了,拆迁也是好事,等拆了之后,我有钱了一定会重振姚氏武馆的!”
每次提起姚氏武馆时,姚木兰整个人散发着别样魅力。
嬴政心猛跳了一下,他默默移开视线,望着墙壁上挂的照片发呆。
照片里的姚木兰,大约只有七八岁大小,笑容灿烂的依偎在父母怀中,不谙世事的样子十分可爱。
他突然有点儿明白,为什么姚木兰今天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救那个孩子了。
因为,她在爱中成长,也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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