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说了不要你管,离我远点!”
谁知锦年并没有被他的腔调唬住,反而恶狠狠地吼了回去:“给我闭嘴!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这里半天都没人经过,要不是遇到我,你还不知道要在这坐到什么时候呢!哼,还不要我管,我不管你,说不定你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男孩似乎被锦年的怒吼吓到了,立刻噤了声。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锦年和小寒把呆愣住的男孩扶到了一处石凳上,然后对小寒道:“小寒,你去叫个大人过来,看看他的随从在哪。”
小寒点点头,便往前院跑去。锦年则是掏出了锦帕,帮男孩擦着膝盖上伤口的血。
男孩疼得龇牙咧嘴的,时不时说一句“啊,轻点”,锦年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你从树上摔下来试试,疼死你!”似乎男孩说话总是这么凶的语气。
锦年丝毫不怕他的凶相,说教似的对他道:“摔倒了应该要自己站起来。”
“废话,能站起来我早站起来了。”男孩硬邦邦地说着,语气中有种不属于这个年纪孩子的成熟。
“那你也应该想办法让人知道你在这里啊。这里是将军府很偏僻的角落,平常很少有人经过,等到他们找到你,你可能已经坐了好几个时辰了。你就不会大声呼救啊。”
男孩没说话,其实他也想过大声呼救的,但是觉得堂堂太子从树上摔下来已经够丢人的了,还要大声叫“救命啊,我从树上摔下来了!”,那他的脸还往哪搁啊。
“不关你的事。”男孩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
锦年抬头看见小寒已经领着人过来了,站起来拍了拍裙子,对男孩扔了一句:“喂,你脾气这么差,小心将来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哦!”说完,不顾男孩一副立刻爆发的脸色,拉着小寒快步跑走了。
“殿下,你没事吧?奴才找了您半天了,原来您在这里啊!吓死奴才了。”
男孩没理会仆人的念叨,只是一言不发地望着锦年离开的方向。低头发现她给他擦伤口的手帕还在这,轻轻摩挲,是质感不错的上好蚕丝锦帕。雪白的锦帕上一边绣着一朵兰花,另一边绣着一个“锦”字。
“刚刚那个,是什么人?”男孩问仆人。
仆人看了看锦年和小寒跑走的背影,一时也不知道她们是哪家的小姐和丫鬟,于是对男孩道:“奴才不知……殿下想知道?奴才去问问。”
男孩制止了仆人,过了一会他突然又开口道:“本宫,呃,我脾气很差吗?”
身边的仆人显然被这个问题吓到了,唯唯诺诺地不敢开口。
男孩叹了口气,将锦帕收入了袖中。
尉迟锦年没有想到秦烈会过来和她一起用早膳。他昨晚就那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今天一早又突然回来了。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面无表情的秦烈,一时觉得有些尴尬。
不知是白天的光线比较好,还是现在的情景和那天有些相似,锦年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她盯着秦烈的脸看了好一会,才拍着脑袋大声说:“啊,我想起来了!”
秦烈闻声抬起头,看着锦年,等她说下去。
“你就是那天太白楼那位秦公子!想不到你竟然是……”锦年忽然发现那天自己是女扮男装,不知道算不算是欺君,于是立刻噤了声。
秦烈一言不发地看着锦年,半晌才忽然笑了起来,低声道:“记性真差。”
几个月前,微服的秦烈在太白楼喝茶的时候,出于正义感救了一个被登徒子调戏的卖唱女。后来他从卖场女哭诉中得知,由于她家乡连年灾荒加上苛捐杂税,家里实在负担不起了,才被迫出来卖唱的。
秦烈同情心泛滥,给了这个卖唱女很多银子,要她回家乡与家人团聚。看着那个卖唱女对他千恩万谢,他觉得非常自豪,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酒楼的人也都纷纷夸赞他,让他感觉好极了。
此时从隔壁桌冷不丁地传来一句:“兄台这样只是治标不治本。有何值得骄傲?”
秦烈闻声望去,心头不由得一震。即使身穿男装,但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装。而且不知为何他第一眼看到她就可以肯定,她就是七年前在将军府遇见的那个黄衣丫头。
没错,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就是尉迟锦年,她正坐在他的隔壁桌悠闲地喝着茶。
秦烈压抑住狂跳不已的心,笑着向她问道:“这位兄台何出此言?”
尉迟锦年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如今黄河连年泛滥,再加上朝廷苛捐杂税,灾区的百姓早已民不聊生。兄台今天救得了这位姑娘一个,日后还有更多像这样的百姓,敢问兄台都能救得了吗?”
秦烈笑了笑,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种大义凛然的话,顿时对她产生了更浓厚的感兴趣。
他走过去,很自然地在锦年旁边的位子坐下,拱手道:“那,依兄台所言,如何才能治本呢?”
锦年不疾不徐地说:“自然是参加科举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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