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对他吼,她也想好好问他,安慰他,让他可以好过一点。amp;
但她太生气了,太生气了醢!
为什么,她会这样生气,她看过更残忍的事情还少吗,甚至她杀过的,害过的人,还少吗?
那是因为,他花无心,引起了她的共鸣,因为他花无心,让她同病相怜了啊……
“我只是……想陪在她的身边……一直……一直。”花无心闭上的双眼,眼角,滑下一颗晶莹,他的嗓音那么嘶哑,可想而知,刚刚不久前,他经历了怎样,令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她……嫁给太子了……要入东宫了……我不能拖她的后腿……不能成为……她的顾虑……我只能……以绝后患……”
东宫不比薄家,如果他要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总有一天,会被人盯上,不管这个人是太子,亦或是其他人。
一旦让人发现,他是个男人,那给云朵带来的,就将是灭顶之灾!
“你疯了,你疯了!”方莹的眼泪再次决堤,明明是吼他,却吼得撕心裂肺,心痛不已缇。
无心惨白干裂的唇,扯出虚弱的一个微笑,“求你……一件事……不要告诉……她……好吗……”
方莹摇着头,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脚下一步步倒退,“你这个白痴,白痴!!”
吼完,她蓦地转身,夺门而逃。
“是么……”花无心轻轻的低喃,头一歪,便昏死了过去,嘴角,却还挂着那缕微笑。
方莹仓皇跑出来的时候,像一阵风似地,经过了还没从地上起来的言书身边。
言书看到她了,看到她就这么跑走了,连忙想要去抓住,却怎么都抓不住,更加狼狈的扑倒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灰尘。
她没有时间在乎这个,眼看方莹的身影,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了,她忙哭求起来,“莹姐姐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啊莹姐姐!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方莹没有回答言书的乞求,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她一直在奔跑,在长廊上奔跑,形同……疯子。
路过她身边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了,这个一向处事雷霆果决,一向性情沉稳的,昔日薄家当家的左右手,是怎么了。
直到快要到一阑院,撞到一个人时,她匆匆凌乱的脚步,才停了下来。
薄久阑回来了,刚从碧波湖回来,没想到,眼看就要到达自己的院子了,却在长廊上,被一个人给撞到了。
看到是方莹,还是慌张无措,满脸泪痕的方莹,薄久阑怔住了,“你……”
扑通一声,方莹跪下了,跪在了他的脚下,期期艾艾的,仰望于他,“三爷,求您,奴婢求您救一个人,求您!”
话音一落,一记响亮的磕头声,响在薄久阑的脚下。
薄久阑更觉不可思议,方莹这个人,从她六年前出现在薄久夜这个好大哥的身边时,他就知道她了。
不,是更早。
他恐怕比任何人,甚至是比薄久夜这个主子,对方莹这个人,还要了解。
方莹只对一个人心服口服,卑躬屈膝,就算是皇亲国戚来了,能得到的,也只是她表面的曲意逢迎,骨子里,孤傲的很。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求过谁,或是为谁求过情,就连薄久夜,也不例外。
“是谁?”他好奇了,真的,很好奇。
云朵这一整夜,几乎都没有睡,方莹一直没有回来,让她感觉,非常的不安。
但凤眠一晚上都在哭,都在闹,还喊着疼,又缠着她,不让她走。
这是撒娇,这是求哄,云朵知道,亦是不能拒绝。
因为不光是因为,她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骨肉,还因为,她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暂时是不能,陪伴他左右了。
可没曾想,这哄着他,哄着哄着,就到了凌晨了,他终于是睡下了,但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等她小心翼翼的放下,小家伙枕在自己胳膊上的脑袋,下了榻,穿鞋准备去无心那儿的时候,方莹却回来了。
云朵看方莹的脸色不好,心便紧了起来,拉着她到了外室,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无心,出了什么事儿了?”
她不愿相信,可方莹的样子,让她不得不这么想,不得不忐忑。
方莹沉默了片刻,在云朵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的时候,方莹低着头的抬了起来,脸上挂在轻松的笑容,“已经没事了,就是去了趟南湘馆,结果碰到几个闹事儿的,还是武功不弱的,就过了几招,把那些人处理好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受了点伤,幸好都只是皮外伤,因为伤在背后,不好上药,便只能让我给他上了些膏药,又与他讨论了明天安排哪些人手陪你入驻东宫,于是,便耽搁到了现在。”
云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埋怨的瞪了方莹一眼,“既然没事,那你做什么这幅样子,故意的?还是撒谎了?”
说着,她就要绕过方莹,往屋外走,“不行,我要亲自去看看。”
“不要!”方莹一把拽住了云朵的手臂。
云朵回头看她,见她焦急的样子,便愈发起了疑,眯起了眸子,“果然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方莹摇头,极力将神情平复了下来,“奴婢是不希望,因为小姐对无心的过度关照,让别人起了疑心,不然小姐以为,为什么刚才言书,会那么慌张?”
云朵一愣,“你的意思是,言书已经知道无心……”
“言书毕竟是个黄花小姑娘,让她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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