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面相酷似他的生母,所以不顾祖母和父亲的反对,坚持娶了她回府,她在那大宅院里足足受了一年婆母和祖母的刁难,他虽知道,但也只是隐忍着,并没有做什么。后来,那位继室顺利生下一子,府里形势就更加复杂起来。碰巧她也怀了身孕,被那继室得知,就挑拨祖母揪出她一点小错,狠下重手,活活把她的孩子打没了。这次肖恒没有再忍耐,掌刮继母,怒斥祖母父亲,然后抛下一切,只拿了母亲给他留下的一点儿银钱,领着她来到这最北方的花王城落了脚。
他是对那个府里寒了心,要远远躲开那些是非,在这里安居到老。可是,她却不想这样,当年她被杖责时,她是有办法叫人通知他的,那孩子也是能保住的,但是,她却没有那么做。
那孩子是她要离开侯府的代价,也是让夫君万般愧疚从而抓住他的心的机会。
当然她成功了,如今她身边再没有人能随意欺辱她、刁难她。虽然她来这里后三年不孕,忍痛给夫君纳了一妾,可是夫君待她却不曾少过半点恩爱,自从她怀了诚儿,他更是再没踏进过那女人的屋子。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尤其是看着诚儿的时候,她的儿子才是候府的嫡系长孙,以后长大了更是要接掌安国候之位,绝不是这北方小城里的一个让人轻视的商人之子。此时,这香米绝对是个好机会,她要仔细想一下,怎么才能说动夫君给候府去封信才好。
丽娘心里有事,也没有胃口,草草吃了一些。等着夫君和儿子都吃好了,送了儿子去睡觉。这才和夫君回了他们夫妻的内室。唤人抬了洗澡水进来,她一边帮肖恒擦背一边琢磨着怎么开口才好。
肖恒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问道,“夫人,你心里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丽娘正愁怎么开口,于是也就顺着他的话头儿说道,“夫君,妾身怎么会有为难之事,每日也不过就是家里这些琐事罢了。妾身啊,是突然想到,粮食一直都是天下立国的根本。如果明年夫君真和妹妹种出了香米,那可是一件大功啊。但是,如果这件事被有心人知道了,利用这件事打击候爷,恐怕就是件祸事了。”
肖恒听了,心里一惊,猛的从木桶里站了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但是转而想了想,他又安心坐下了。“夫人多虑了,小妹也是第一次试种,能不能成功还在两可之间。就算真种出来,那也是明年秋天的事情了,那时,再告诉父亲也来得及。现在就跟父亲提起,万一种不出,岂不很是失望。”
丽娘又帮他往身上浇了一瓢水,“妾身只是觉得,种不种的出,都要先和候爷通个信,万一有人说是候爷秘密种植新粮食,怀有二心,岂不是麻烦。咱们先让候爷知道这事,至于他是不是在国主那里先禀报一下,或者是如何防范政敌,就都由他决定。咱们这里只要明年用心种香米,成不成功也都没有后顾之忧了。当然,妾身只是个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这样的大事,还是要夫君拿主意。”
肖恒坐在那里,眉头皱得紧紧的,他从来不喜这些勾心斗角,若不然当年也不会决然反出候府,自立家门。就是因为那里太复杂,没有母亲也没有家的样子。可是,如果真有人要拿种香米这件事打击候府,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心里忍不住叹气,为百姓做些好事,居然如此艰难。怪不得小妹不欲让人知道是她琢磨种植香米,这些阴私之事确实不是她一个女子能应付得了的。说不得,他必须要给父亲去封信了,但要怎么说,才能把小妹摘出来呢?
丽娘知道他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话,只是开始慢慢的帮他搓洗头发…
半个月后,花都宁乐大街安国候府书房门外院门处。
小厮肖安和肖宁,已经足足在太阳下站了一个多时辰了,两人神色都有些蔫蔫的,额头上的汗珠子像雨点一样的滚落下来,实在是有些晒得狠了,纵使这样,他们的眼睛依然紧紧盯着院门四周,注意着任何风吹草动,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
他们在书房当差也有两年了,候爷有什么规矩忌讳,两个人心里都是记得滚瓜烂熟。其中最重要,最不能违背的就是,候爷招清客议事时,他们绝对要站在院门口把门,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但是,往日顶多半个时辰,也就议完了。可是今日却很特殊,先是大管事拿了封信和一布袋东西来禀报候爷。然后,没超过一柱香的功夫,几位清客老爷就都被招来了。后来,大管事又神秘的端了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陶碗进去,他俩也没敢细看,只是闻着那个香味啊,就控制不住的流了口水。
正文 第三十章 建房忙(一)
肖安偷空儿瞅了眼书房的门,然后朝对面儿的肖宁挤挤眼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肖宁是和他一起被买进府的,而且又一起当差,这么久相处下来,如何不清楚他的小动作,知道他是要去喝杯茶的意思,但是,肖宁还是狠狠摇摇头,候府规矩重,万一肖安去喝茶的功夫,候爷突然议完事出来,那他们绝对逃不了一顿家法。
肖安见肖宁不同意,也没有办法,继续蔫头耷脑的守着门。正心里抱怨之时,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一身石青起花八团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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