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醒来,姬凌生发懵的环视了下周围陌生的环境,并没有在记忆中找出这样一件简洁明亮的房间,甩了甩头,姬凌生感觉脑袋有点发沉,像是脑浆都凝结成了一块。
依稀想起自己晕倒在河边,但线索也只是到此为止,对于其他没有任何一点思绪。
从床上站起来,姬凌生发现自己已然换上一袭旧道袍,翻开领子,左肩的伤也已经包扎好了。姬凌生捡过靴子,一边穿一边想到,“应是有人救了我,但青云峰下又能有何人家,难道是青云大师?”
姬凌生想到这又马上摇了摇头,嘀咕道:“传闻他可没这么乐善好施,应该不是他,修道人士应漠视人命才对!”,“小兔子,你别跑!”,一句叫喊从门外传来,声音清脆得稚嫩,姬凌生抬头看向门口。
四目相对,姬凌生表情疑惑,惊讶道:“宝儿?”,小女孩身材小小,小脸却是胖胖,穿着白色小衣,黑白分明的眼珠盯着姬凌生看了几眼,又扭头往边上看了几眼,发现小兔子早已跑得无踪,立马对姬凌生怒目以视,哼道:“都怪你,小兔子跑了!臭姨夫!”
姬凌生被骂傻了,张口结舌道:“不是,这······”,宝儿没有理他,嘴里悄声叫着小兔子就张望着走了,等小刁蛮宝儿走了之后,姬凌生才目瞪口呆的把话说清楚,“你这丫头,给我回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姨夫啊,给你吃的冰糖葫芦和花糕都打水漂了吗?”
说着说着,姬凌生突然一拍脑袋,叫到:“雪玉!”,似心有灵犀般,从门外飘出一个软糯轻柔的声音,“这么大人还跟一孩子置气!”,门处转出一人,一个姬凌生以为会情断此生的人,雪玉走进门来,将一碗热汤放在姬凌生手上。
姬凌生听出雪玉话语中深埋多日的愁怨,也不敢作答,只得打着哈哈一笑,仰头将热汤喝下。见姬凌生喝完汤药,雪玉脸色缓和了些,但语气依旧透着幽怨,“若不是我来寻你,只怕你这来去无忧的大侠早忘了我吧!”
说到这,雪玉眼角已有泪花闪现,姬凌生心中惭愧,叹气道:“世间那么多条路要走,总有一条是要独行的。”,雪玉抓过姬凌生的手,目光凝视着他,语气温柔却异常坚决的说道:“但我还是追上来了!”
姬凌生捧着雪玉的手,像快上好的璞玉,暖手又暖心,面对佳人的款款深情,他无语凝噎了。仔细的看着雪玉的脸颊,她今天未施粉黛,容颜清丽,不染尘埃,显得美丽大方,像带来希望的光,让整个房间和姬凌生的心间都亮了。
姬凌生望得痴了,雪玉却是笑了。
“这么看着我作甚?”,雪玉脸上浮起两个小酒窝,周围蒙着一层薄薄的韵红。姬凌生笑了笑,神情恍惚说道:“明明几日不见,却像隔了几个秋冬。”,雪玉又笑了,酒窝像是消不下去了。
雪玉娇嗔一声呆子,姬凌生轻笑一声,把雪玉拉入怀中。雪玉一开始有些许羞涩,后来也就不管不顾了,任凭姬凌生搂着她,这是她想要的,如果能拥到白头,便是最好。
感受到怀里的温热和那越来越快的心跳,姬凌生心中感到温暖而宁静,自姬家破灭之后,他已经很难与开心挂上钩了,偶尔的猖狂大笑也只不过是聊以自慰、意气上头,他每每会在半夜因姬长峰的脸而惊醒,因姬玄的话而难受,因白月的笑而痛苦。
他本以为和雪玉将会恩怨两隔,从此分飞,但这个痴情的人儿却重重的敲打他的心。低头看着雪玉闭目而笑,姬凌生心中生出无限温暖,这世间还有爱他且他爱的人。
雪玉把头靠在姬凌生左胸,轻启红唇:“你还会经常想起他们吗?”,姬凌生眼神麻木,喃喃道:“怎么忘得了!每晚我都会梦到他们,看见他们还是那样的对我笑,我还能听见月儿叫我少爷,叫得我想哭······”
稍稍抬头,雪玉已经看见姬凌生的满脸泪水,奇怪的是她竟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姬凌生低沉撕心的声音就让她心痛不已,更别说那浑浊的泪花。
姬凌生不自觉地抱紧白月,仿佛那是他最后的珍宝,“可每当我醒来,他们又都消失了,每到这时,我都像万箭锥心一样!”,雪玉环手抱着姬凌生,静静听着他无声的哽咽,陪他一起痛彻心扉。
雪玉知道他痛到骨子里的伤,她只知道,他难受,她也跟着难受。
过了好一会,姬凌生慢慢平静了下来,神色疲倦的问道:“你一路都跟着我吗?”,雪玉点点头,食指在姬凌生胸口画着圈,眼神温柔。
姬凌生把脸贴在雪玉如云秀发上,轻声问着,“你是修士?”,雪玉又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自嘲,笑道:“最讨厌修士的人竟然也是个修士,这倒是个奇闻。”,姬凌生摇摇头,没有说话。
雪玉用手去摸姬凌生的脸,有些胡子拉碴,但有种奇异且让人欲罢不能的触感,雪玉想了想又慢慢说道:“本来我是打算远远的跟着你的,你遇狼的我便想出手,但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会责怪于我,所以我忍住了。后来过河的时候,我为你架了座桥,却不曾想还是功亏一篑,看你过河的时候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幸好你过去了,不然······”
雪玉话语止住,泫然欲泣,姬凌生忙安慰道:“放心吧,我死不了!坏人不是活千年吗?我可是坏人中的下下等!”,雪玉破涕为笑,打了姬凌生一拳,道:“尽说些不着边的话!”
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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