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刺客们已经被冒牌货引到了别处,但是阿卡奇非常清楚一个更大的麻烦—城市卫队一定被惊动了。用不了多久,军方就会派人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到那个时候,他们恐怕插翅难飞。
阿卡奇沉默地望着奥拉。因为白麻雀的缘故,他的剧本被改得似是而非,这让他陷入了困惑,也让他变成了一个忘了剧本,只能向旁人求助的蹩脚演员。
阿卡奇看得出奥拉似乎不打算从官邸的正门撤退,他顺着她的目光瞧向两人身后的高墙,那堵墙上没有任何可供他俩借力攀登的东西。他又看向了正用手势比划着高度的奥拉,那姑娘突然回头冲他摆了一个借力的姿势。
阿卡奇会意地站到了墙边,奥拉后退了几步便向他冲了过来,她踩着阿卡奇交叠的双拳并借着他朝上一抬的力道翻上了墙端,接着,她便伏在墙上朝下方的阿卡奇伸出了手臂,然而阿卡奇却望着那只手陷入了犹豫。
要抓住奥拉的手,他只需一个小小的助跑起跳便行了,但是这么做好吗?如果继续留在此地,他的这出戏很快就会落幕,而如果他抓住奥拉的手,那一切就会变得不同了,那之后的每一步都将是个未知的延续!
阿卡奇的眼神突然黯淡了几分,过去的经历告诉他让一出戏延续下去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突然萌生了怯意,想要避开伸向自己的这只手。只听“咚”的一声,奥拉居然从高墙上跳了下来,接着又和之前那样踩着他的拳头翻上了墙端再朝他伸出了手。
阿卡奇面无表情地站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儿,奥拉又跳了下来,然后又向他伸出了手。
这一次,阿卡奇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自己被彻底惹毛了,奥拉执著的让他烦躁。她又不是刺客,她有的是选择,难道她就不能撇下自己赶快离开吗?看见奥拉又要跳回来,阿卡奇终于妥协了,他用一种随波逐流的心态抓住了奥拉的手,随着她一起撤出官邸,看着她跨上守在墙外的一匹黑马,随后,他望向了另一个方向。
只见一队蜿蜒的火把正朝着官邸的前门方向移动。
“不出意外的话,这队人马便是卫队派来查探情况的先锋。”阿卡奇想到。
“总督遇刺的消息马上就会传遍政坛,接下来,军队就会派来更多的人手,弄不好还会为了所谓的稳定政局而宣布宵禁。这些白麻雀知道自己沾了怎样的麻烦吗?”
阿卡奇回头看向了奥拉,马背上的奥拉又在朝他伸手,他叹了口气,毫无选择地坐到了奥拉身后的位置。然而当阿卡奇理所应当地环抱着奥拉的腰部,又拿她的背脊当垫子依靠时,身前的姑娘终于有些不自在地绷紧了身躯。
奥拉略带紧张的表现让阿卡奇不禁轻笑出声,他突然觉得这姑娘强迫自己选择的道路或许也值得走一走,不就是弄不好多添几道伤口吗?他早就七零八落了。
“奥拉,你们怎么又来救我了呢?我身上的秘密就这么值钱?”阿卡奇突然开口问道。
“跟刺杀总督的人沾上关系对白麻雀可不太妙。”明知道奥拉无法说话,阿卡奇却故意拿话逗她。
“我们要去哪儿呢?”
阿卡奇吃吃地笑了起来,然后他合上了分外疲倦地双眼,任凭奥拉带他去往何处。可就算他闭着眼睛,一幕幕的情景依然在他的眼前快闪。阿卡奇知道,从那次失败的护送任务开始,围绕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冲着他身上的某个秘密而要他死或者要他活。如今坎贝斯那头愈加针对自己的杀意,和白麻雀们不顾沾染麻烦的救援,无疑预示着他背负的秘密远比自己想像的重要。可笑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法师究竟留了什么东西给他,也没有人过来给他一个解释。这些人这些事拼命地剥夺着他渴望的安宁,然后命运又每每在他快要溺毙的时候让他喘上一口气……
不多时,黑色的马匹载着两人拐进了居民区那纵横交错的街巷里。奥拉将马牵到一辆空置的带篷马车旁开始着手套车,阿卡奇则将视线投向了越发骚动不安的远处。
“刺客们不会撞上军队了吧?”阿卡奇想到。
如果真的发生这一幕,那么白麻雀的这番行动一定会让克鲁利万分难忘。不过,狡诈的克鲁利一贯善于在各种局面下见缝插针,城市卫队肯定会被他利用来对付自己,而这些小动作不断的白麻雀也会跟着遭殃。
阿卡奇想得十分出神,直到两个拖提着一袋东西的瘦小身影出现在街巷的时候,他才微微转移了注意力。
“是卢斯曼和艾格。”阿卡奇好意地朝身边提醒了一句。不一会儿,两个老家伙的伴嘴声和一股硫磺味便传了过来。
“太危险了,你怎么没告诉我这玩意的声音能惊动卫队?”
卢斯曼望着一袋子的古怪零件正要无休无止地抱怨,却在一眼瞥到满身血渍的阿卡奇以后,把下面要说的废话全忘光了。
“硝石和硫磺全是按照你给的调配比例放的!”
艾格乘机回嘴,接着他看着阿卡奇问道:“焰火还好看吧?”
“如果这是焰火的话,那可真够难看的。”阿卡奇讽刺了回去。
“看来你的脑子还算好使。”艾格撇了撇嘴。
“除了撕书的时候……”
他用极低的声音嘀咕了一句,然后一脸揶揄地拍了拍卢斯曼的肩膀。
“你们不知道,这个老疯子刚才有多逗,他一边放‘焰火’一边不停地念叨‘噢,涌动的魔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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