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了房内,燕横向两个矮子赔罪。那二人道:“不敢当,该赔罪的是我们。过于鲁莽唐突,对燕好汉多有冲撞,望请海涵。”相识通名,燕横才知道这二位就是黄琰(虽矮,但浑实)与汤永(较为矮小)。看鲍瑱,时不时呲牙咧嘴,面带痛苦,燕横问他怎么了这是,鲍瑱道:“甭提了,一寻思气就不打一处里来。前两日圣公方腊的人马在城外耀武扬威,杀得靳都监大败而还,我在城上不自禁对大伙夸赞了义军两句,诋毁了官兵几语,不想被那当官长的人听到了,道我长敌方威风,有通贼之嫌,要砍我的头。你没瞅到那个凶相,无法形容。好在有大家求情,当官的也怕激惹起众忿,不杀我了,但是把我打了一顿棒子,遍体鳞伤,稍一动便疼得难耐。”燕横道:“如此,您还是趴着吧。”鲍瑱问燕横何来,找自己做什么,燕横把所来的真实意图一讲,鲍瑱叫道:“太好了,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反了他娘的。”一班人在一起密谋了一阵,做好了周密的计划。
谋划好了,得有人去腊军军营通联,约好了日子才方便里应外合。燕横、彭俭回去后,与侯氏父子又作了一番商议。侯洞天道:“这与腊军联系的事交予我吧,其军营之中走上一遭。”燕横知道这侯老叔轻功最为了得,他去,一般地没问题,嘱咐多加小心。侯洞天连夜由涌金门处去了。因为这湖东水门的守把相对于其他城关门要松得多。老英雄运用履水功到了对岸,绕了个弯子,投往北关外腊军主营,潜入其中。摸到了中军大帐,没一个人能够发现他。侯洞天用小刀将帐篷割了一条口子钻了进去。这帐篷之内,方七佛、方祥尚未睡,还在商议军机。本打算在这两日内对杭城进行强大的攻击,但由于浙东官兵逼迫富阳的事而不得不做了推迟。他们的内心自然焦急,倘若不能早日攻克杭城,依旧耗持下去,一旦宋廷大军四面来击,自己迎战之间,杭城便如同卡在嗓子眼里的骨刺,太多牵制兵力,不利于全盘调度。又同时,它也是疾瘤,是隐患,适机而发作,对本军(腊军)造成的祸害势必无穷。感觉凉风扑袭,猛然钻进一个人来,帅、师大惊失色。方七佛急忙拉出佩刀,喝问:“是谁?”侯洞天问道:“您可是主帅方七佛?”方七佛道:“然也。你是何人?胆敢鬼祟闯入我帅帐之中,莫不是官府派来的刺客?”侯洞天赶忙礼拜,道:“方元帅,某乃‘老白猿’侯洞天,有要事与您密商。”于是,将与燕横等人甘愿为内应,效力于腊军的事相告。方七佛、方祥一听,满心欢喜。这有了内应,破城指日可待,也就容易多了。当下,约定好了日子。侯洞天重又返回了城内,把与方七佛会面的事情告诉了燕横等人,抓紧时间准备。而腊军这一边,则进行疲敌战术,即上文所述及。其实这便是决战的前奏。
到了这一日,方七佛亲引大军攻打北关门、艮山门。方貌的一部人马击溃浙东兵之后,也回了来,力量凝聚,合郑彪一军辅攻候潮、嘉会二门。腊军杨继祖一部由盐官来,会攻杭城,击菜市、荐桥二门。方祥与东方破败领一队人马在西湖中以船载草人,多竖旗帜,远远相惑,使敌方不敢放松对湖东涌金、清波、钱湖、钱塘四门的警戒,吸引兵力。腊军大动,才要兵克杭州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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