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江岸,华灯璀璨。
我却像是失了魂一般,静静的坐在悬空走廊里,就好像是将自己关进了冰棺。无数的回忆犹如巨大的漩涡,倒灌进狭小的脑壳里,以至于我头痛欲裂,恨不得撞向钢化玻璃。
每一点记忆都是关于她的。她的笑容、她的身姿,反正她每一处的好都无限的放大,然后如镜子一般被砸的粉碎,只剩下乌七八糟的断面。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捂着脸,苦苦的思索着答案。可是答案总是隐藏在一个又一个的悖论当中,就好似“人连一条河流都不能踏进”这种怪论,根本就是找不到一个符合逻辑标准的。
“今天大家也累了,先回去吧。”周麟与大家说道。
在我独享安静的功夫,他们已经将大厅打扫完毕,整理如初。白马过隙的时间,我早已察觉不到。
“我送他回家,你们自己注意安全。”马皇天搀扶我起来,带我朝电梯走去。
电梯飞速而下,当我们走出广州塔,塔身的灯光正好暗下。失去了靓丽的霓虹灯,其实广州塔也不过是个钢筋搭成的怪物。
马皇天将我整个人塞进车子里,随后关上车门。我半躺在座椅上,坐也不像睡也不像,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发动车子。他习惯性的一脚油门,我毫无防备的头撞向前面。
“你就不能开慢一点吗?”
或许受糟糕的心情影响,一点点小事情,点火就着。那声质问,完全可以用怪吼来形容。
马皇天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我不习惯低俗启动车子。”然而在说话的时候,他依然我行我素,加速闯过了一个红灯。
不过,他显然不在意闯一个红灯带来的影响,他更在意的就是方才那通电话。“你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对于那,我人也骂了,但我想,她肯定是将电话丢到一边,跟哪个煤老板逍遥快活去了。如果哪天我见到了,帮你捅几把刀子。”
我只是嗯嗯的应付几句,但其实我的脑海里,犹如播放机一般,冷冰冰的重复着她拒绝我的时候,尤其是她绝情的神色,歇斯底里大吼的时候,面对的是仇人绝非是爱人。
到了我的出租屋,他直到看到我进到屋中,才满意的点点头。他拍拍我的肩膀,“我觉得你还是好好休息,先不要考虑上班了。你有事情,就打我电话——多晚都可以,我没有问题。”
“谢了。”我露出淡淡的微笑,却无比的酸涩。
他走后,我独自一人处在出租屋里。
带着点点发霉的味道,无孔不入的侵入各个空间,叫嚣着证明它们才是屋子的主人。屋子乱糟糟的一片,犹如经过了一场侵略袭击,被子跌落在地上,沾上了水渍,依然还是湿漉漉的。
我却一丁点要整理的意思都没有,软趴趴的靠着床沿,借以得到卑微而又毫无生气的依靠。
我从未想过失去她,会是什么样。当这一天终于到来,我毫无防备。
寒风从窗户吹来,我裹紧了一旁脏兮兮的被子,眼睛木然的看着前方雪白的墙壁。深深的无力感再次袭来,我蜷缩着身子,抱紧被子,咬紧牙关却止不住泪水。
我从没有想过和她分手,至始至终都没有。然而所谓的命运,就是这么的放荡无情,让本不可能相撞的行星产生了巨大的撞击,产生不可逆转的伤痕。我们就这么“莫名”的分手,连再见的话都没有说,也不曾给予对方任何的机会。
我忘不了她眼眸里凌厉的光芒,一嘴一个钱。她的风情她的潋滟,究竟是怎么样堆砌出来的,没有人知道。最后藏于决绝的三百六十度转身,她那红艳明媚的身影一点点的消逝在走廊,绝无回头的迹象。
我的脸上,还有玫瑰花划过的伤口,从耳根到嘴角上几厘米处。成了这次分手最伟大的勋章。
这样的莫名分手,算是爱情的别离吗?倒不如说是另外一种意义的死。
寒风瑟瑟,窗户咯吱咯吱作响。我依然裹着被子,深藏哀伤,无人能解。
模模糊糊之间,我还看到她,一席红衣,是那么的风情万种,一如走台时候的那么风光。只是与我擦肩而过,走向豪车,拥抱别墅,与别人逍遥快活。
我觉得我真是一张揉皱的烂纸,在这个大时代里,独自盘旋。
一阵电话铃声将我恼醒,我不住的寻找手机,真想把这声音摁停。手机在一旁的桌脚,还在发狂一般的叫嚣。
我揉揉眼睛。此时已经是白天。我就是这样坐在床边,坐了一个晚上。
拿起手机,我根本就没有心思看到底是谁打的。我懒洋洋的冲着电话说道:“喂,是哪个?”
“我是鲁阳。你怎么还不来展厅,许总经理看不到你,正在发气认为你旷工了。你必须在三分钟内现身!”
我怎么会那样的心思,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无力的状态。我淡淡的说道:“你帮我跟总经理请假,我打算请——一个星期吧。我现在心情不好。”
没有等到他任何的反对,我径直挂断电话,将电话摔到一边。然后缓缓的爬向床铺,重重的躺下。
然而电话依然还是没完没了的响着。我闭上眼睛,不理会——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发疯一般的要找到我。我的存在十分重要吗?
经过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声音轰炸后,我十分恼怒的爬起来,接通电话就是大吼:“你有完没完!”
“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打了这么久电话还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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