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据底下的人来禀,三皇子这几日原本就感染了风寒,昨儿夜里病情又加重了,出动了整个太医院也未能把人给救回来。”
陆起淮听人说完,这才开了口:“你先下去…”等到暗卫退下,他才朝沈西风看去, 眼看着他仍旧是一副怔忡的神色,口中是淡淡问道:“沈大人以为三皇子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
沈西风耳听着这话倒是回过神来。
先前他是被这一则消息给震到了, 这才未曾多想, 如今听着陆起淮这一句,他却是也忍不住细细思量了一回。
三皇子是柳贵妃的儿子,自他出生之后一直很得赵准宠爱, 甚至有传言说赵准会在他周岁的时候立他为庆云的新一任储君。何况三皇子自打出生之后就一直无病无灾的,纵然小儿体质弱,可这好端端的也万万没有一个风寒就把人折腾没了的道理。
若不是意外,那么必然就是人为了, 沈西风想到这,神色骤然就是一变。
陆起淮看着沈西风脸上神色的变化,知他心中已是有了想法,便重新握起了茶盏饮了一口茶,而后才缓缓开口问道:“那么沈大人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
“陛下子嗣艰难,除了文王和晋王,这么多年也只有三皇子…”沈西风越往下说,声音也就放得越轻,他的目光落在陆起淮的身上,剑眉紧锁,却是又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如今三皇子殁了,文王又是那副样子,受益最大的自然也只有晋王。”
“只是——”
沈西风说到这却是稍稍停了一瞬,他的手握着茶盏,声音很沉:“晋王这般明目张胆,难道他不怕?”
“就是因为明目张胆,赵准才不会把目光放在赵睁的身上,这是他一手调.教出来好的儿子,他自然最清楚赵睁是个什么性子…”陆起淮这话说完却是又饮了一口茶,而后他也不曾搁落只是握在手中,紧跟着是很淡的一句:“可赵准忘了,人总归是会变得。”
陆起淮的目光落在轩窗外头的一株石榴树上,眼看着那上头结成的一朵又一朵石榴花,却是似是而非得说了一句:“马上就是去九华山祭天的日子了。”
沈西风骤然听到这一句还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等回过神来,他的脸色却是一变,就连握着茶盏的手也忍不住用力:“您是说…”
陆起淮闻言却不再说话,他只是漫不经心得垂下了一双眼,眼看着茶盏中的茶水沉浮,却是过了许久才淡淡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沈大人也该回去了,三皇子虽不是储君,可到底也是皇子,想来宫中很快就有动静了。”
沈西风耳听着这一句倒是也未再多说什么,他收敛了思绪轻轻应了一声,而后是朝陆起淮拱手一礼才往外退去。
只是临来走到门边的时候——
他却还是忍不住朝身后的那个男子看去,屋中的那个年轻男人仍旧好整以暇得靠着椅背坐着,他的神色淡漠,眼中也没有丝毫的情绪,可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却好似事事了然于胸。
看来这天下局势,很快就要变了。
…
皇宫。
经了一早上的哭天抢地,此时的未央宫却好似又恢复成了往日的静谧。
柳梦闲端坐在椅子上,她的手撑在扶手上,目光却是朝底下看去,眼看着底下那一群伏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不住求饶着的宫人,却是过了许久,她才冷声说道:“你们都是本宫亲自挑选出来的人,可如今三皇子却因为你们照顾不周殁了,你们说,本宫该怎么处置你们?”
她这话刚落——
底下那一众人自是纷纷求饶起来。
殿中萦绕着哀求和告饶声,夹杂着消散不去的悲鸣。可不管底下的人如何告饶如何哀求,柳梦闲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她仍是淡漠得看着他们,而后是与身侧的如云吩咐道:“把他们拉下去,杖责一百,让六宫上下都来观刑。”
柳梦闲当了这么久的皇后,还从未动过这样大的怒。
因此如云耳听着这话,红唇蠕动着,却是想劝人一回,只是眼看着柳梦闲的脸色,她到底还是把那一串未曾吐出的话都给咽了下去…她知道三皇子的死对皇后娘娘的打击很大,三皇子不仅仅是未来的储君,更是皇后娘娘全部的希望。
如今希望没了,娘娘心中又岂会觉得好受?
如云想到这却是又叹了口气,她也未曾说话,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而后是抬了抬手,让人押着众人往外退去。
没一会功夫,殿中的人便都退了个干净,而柳梦闲却仍旧端坐在椅子上,她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目不斜视得往前看去,等到外头响起了宫人们的痛呼声,她才起身朝偏殿走去。
柳梦闲刚刚走到偏殿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的一阵声音:“宝儿乖,宝儿快点醒来,母妃带宝儿去外头晒太阳。”说话的是一个女子,她的声音娇嫩好听,只是在这满是白绸的屋子里却显得有些格外的诡异。
原先伺候在殿中的几个宫人眼瞧着柳梦闲进来自是忙屈膝跪了下来,领头的一个宫人更是直接说道:“娘娘,贵妃娘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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