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不知不觉的话,那可能才是地球人最大的灾难与危机,因此在各国政府都还
试着对人民作善意的隐瞒,总算有尖端团队已经在帮七十亿人口未雨绸缪。
兴趣归兴趣,既然不属于自己的责任范围,杜立能当然也插不上手,不过能
够确定在宇宙裡地球人并不孤单,对他寂寞的心灵倒是起了一丝微妙地作用,就
彷彿是过尽千帆感情却仍在飘泊,但真想沉沦于慾海当中内心又渴望靠岸,每个
人似乎在某个地方都会有些矛盾,只要没有契机出现或突然遭到当头棒喝,关住
灵魂的那把无形大锁便永远找不到钥匙,因此无轮是等待、寻觅或是一迳地逃避
,终需解决和面对的一刻必然早晚都会来临?!日子总是在风花雪月及生死攸关
的两极之间渡过,看过许多性命的瞬间消失、也见到不少伙伴因公殉职,人生的
走马灯跑得又快又急,使得原本就异常早熟的杜立能变得更加老成,年纪轻轻的
他见识已非一般人所能比拟,可是澹泊名利却让他也有閒云野鹤的一面,或许是
这种个性使他对自己的生命早有注解,所以出任务时总是视死如归,这份不知是
与天俱来的傻劲亦或是后天所培养出来的勇气,不仅令同事们讚叹不已、也让他
的官阶到了难以撼动的层级。
能力越强出任务的风险自然越高,一件又一件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无
论是凭他一己之力或倚靠无坚不摧的团队,总是能够不负使命,然而连续三次类
似大屠杀的疯狂行动,使他开始进入更深层次的自省,为了消灭敌人杀戮无可厚
非,但为了保护某些机密有必要杀掉那么多无辜的平民百姓吗?尤其是上个月在
非洲的一次紧急救援秘令,五个牵涉其中的超级强国不约而同地採取灭村与灭族
计划,双方无分敌我,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竟然把所有参予製作秘密化学武器的
工作人员全部杀光,而在共产与民主两大阵营对决的过程裡,因为要毁灭所有设
备和资料,北美观测局忽然下令使用潜盾炸弹,那是炸弹之母的升级版,引
爆之后就犹如一次八级以上的大地震在当地发生,所以周围一百公里以内全都翻
天覆地、人兽无一倖免,然而这场零和游戏并无胜利者,所有参予国通通是输家
,但最可怜的还是那些黑皮肤的土着民族。
抗议和拒绝全部无效,观测局最终还是决定引爆那颗东西,来不及撤走的敌
人和当地七个村落几乎死伤殆尽,当杜立能的小组伴随联合特种部队徒步清理主
要战场时,那一幅幅支离破碎、惨不忍睹的画面使他开始怀疑自己,尤其是那些
儿童死不瞑目的表情更是叫人痛心!统计过后附近居民共死亡四千多人、五国兵
马估计损失五百名以上,这场总数超过五千人殒命的小型战争,最后只落得媒体
上聊聊数语的描述:「非洲东部某处疑似发生有感地震,但截至目前为止并未传
出伤亡,当地政府正要求联合国派员前去确认和瞭解」。
几千条人命就这么轻描澹写的一笔带过,五国政府全部装聋作哑,外界更是
完全被蒙在鼓裡,但忿忿不平的杜立能回到观测局以后却为此和上级槓了好几天
,可是别说要追究责任和真相,就连他要求开个检讨会都不可得,儘管炸弹不是
由他亲手引爆,然而这次大量波及无辜的罪行委实让他自责不已,就算是个可以
逍遥法外的刽子手,不过连最起码的善后与补偿都付之阙如的情况之下,他牛脾
气一上来,当真二话不说提着简单的行囊便一路直接飞回台湾。
他丢在住所桌上的辞职信被上面收进了保险箱,干这个行业的人可没有说辞
就能辞的,除了原本就是终生职以外,只有被特别允许的老弱残兵才能够办理退
役,但是就在众人频频为他捏一把冷汗的日子裡,观测局却不曾对他採取任何行
动,按理说这种行为不是马上就会被「处理」
掉、至少也会被抓回去关到地老天荒,可是这次好像有些例外,彷彿所有长
官都同意让杜立能放个长假似的,竟然始终都没出现要「制裁」
这小子的声音。
回家已经快八个月,无事一身轻的小杜除了跟那些死党聊天喝茶以外,没事
便是在家陪伴父母或是到庙口走走,他并不担心随时会有子弹飞过来还是忽然中
毒身亡,反正从离开观测局那一刻开始,他就已作好心理准备,最坏的状况大不
了就是把命赔给那些不该死的冤魂,毕竟再怎么算他都不会蚀本,如果说仍有什
么遗憾的话,应该就只剩那位他可以见却总是不敢见的梦中人了,所以为了聊慰
思念之情,六张国中时代的团体照和那条十字架项鍊,便会经常被他拿出来翻来
覆去的看个过瘾,有时候他甚至会不自觉的发笑,因为即使时至今日,他还是比
心爱的竺勃老师矮了两公分。
杜立能的母亲有三位姪女,先后移民到美国的大城市纽约居住,她们知道自
己姑姑的小孩在美国受训以后,好说歹说硬是叫这位表弟飞到新泽西州和她们家
人吃了一顿大餐,席间有好几个年轻男女都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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