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起来吗?」
「我是说看住,押可是你们兄弟说的,不关我的事,不过你可別胡整,出了什么事自行负责。」
这是什么话?押了一个阿娇,张静波不准他乱来;现在又要「看住」一个小杨,又叫他別胡整,那他弄这二女子在手上干嘛?简直是烫手山芋嘛!
现今,他觉得自已是个布袋尪仔。
正在此时,他接过一通电话脸色大变,立即对小阿姨说:「这件事以后再谈,我有急事先去处理。」
阿忠匆匆上了车,且连连打了几通电话,用不了多久便抵达他的「三号」秘所了。
在他这间別墅门口停有三部车,虽在黑暗中仍可见人影幢幢。他眼皮跳了起来,却不得不硬起头皮下车。
七、八个人围了过来,为首的正是他跛脚的表哥烂肚大仔,两人面对面站著气氛凝重。
黑面及臭头这些天被他派在这间屋内看守阿娇,就是他们刚刚通报消息的;他倒是及时赶上,看样子他们还未攻入屋里,不过这会他可变成了「单刀赴会」。
「忠大的,单独一个啊!」烂肚大仔冷笑起来:「脚手真快呀!」
「你来冲啥?」他故意将右手伸入腰际假装摸枪的样子。
烂肚大仔身边的兄弟意欲动作,遭他制止了。
烂肚大仔说:「你以为我带这些人来参观你这美厝的?我是要你交人出来。」
「谁?」
「一个查某。」
「查某你去找红美人的屏东仔要,找我那有路用?」
「免假。」他表哥又冷笑了起来:「几日以前你抓走一个叫阿娇的查某,伊是我小弟的查某,安呢做,你是不顾江湖道义。」
「你小弟?哪一个,叫伊出来。」阿忠这也是将他一军,若他小弟敢站出来,那么红美人那出戏岂不会被当场拆穿?
「免。我出面来讨就好。」他倒是推得干净。
「讨啥米?我讲过,我厝内没人。」
「呒。你开门让咱进去搜。」
「表兄,你太过分了。」阿忠抬高了音量,不过眼皮也跳得愈兇。
这时烂肚大仔忽然伸手摸了摸头,身旁的人便猛然动作了,三、四人齐向他扑来一下便将他压倒在地,紧紧扣住了。
烂肚大仔用他那完好的一只脚踩在他面颊上恶狠狠地道:「这只脚承蒙你当年手下留情没给伊断,今日伊才能踏在你面上。」
「大的,现在要安怎?」一旁的兄弟问。
「搜伊身躯找钥匙出来。」
众人正动手搜他身时,他从他的车底下望见好几辆车的头灯由远而近。这下子眼皮停止了跳动。
一、二、三、四、五,他清楚地数出五辆车子,方停下便有无数只脚跃下车。
他听见拉枪机的声响,接连好几声。
「莫动。」他喊道,吃了一口沙子。
开玩笑,这一火并起来,倒楣的会是他最先。
「阿忠,叫伊把枪收起来。」烂肚大仔吩咐道。
「行,你先放开我。」他吐出沙子道。
半晌,四周的人松了他,他爬起身来一看,果然双方都有家伙握在手中是个势均力敌的场面。
援兵虽然来得晚,倒也及时赶到,不便再发火了。他拍拍头及脸上的沙土,对烂肚大正说:「十日以后再相约,所有的恩怨一起解决,你敢呒?」
「我怕你?」
「好,一言为定。」
阿忠隐隐然觉得最近将有大事发生,很可能是他人生中的另一个转捩点,关系他后半生的荣辱涡福,不得不慎,因此他连酒也不沾了。
首先他按照小阿姨陈秋香的说法,先将杨小姐「看管」在他的三号秘所内。带小杨去那里时,她似乎已有察觉,在车上幽幽地问身旁的他:「你没忘记我们曾有过一夜之情吧?」
「当然。」他答道。
她的手伸过来按在他手背上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应该知道我的处境,那么你就不该为难我。」
「我们江湖中人最痛恨的就是抓靶仔。」他叹了一口气:「妳是我红粉知已,可是妳却出卖我,妳说,我该怎么惩罚妳?」
「你果然全都知道了?」她嘤嘤地哭泣起来。
「就像知道妳的身体一样,只是我觉得奇怪,张静波为何能紧紧掌控妳,因为他屌大?」他讲得极严肃,以致最后这句话有些不搭调。
小杨并未破涕为笑,她有些担忧,但毕竟不像她即将在秘所内碰面的阿娇那样恐惧,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下不了狠手,此其一;另外她相信她深深爱着的那个大立委一定会来救她。他是她的白马王子。公主有难,王子要舍身相救了。
小杨不知道在她被押往秘所时,她的白马王子也落难了。而且若她知道的话,她也不会再认为他是白马王子了。那有自已的白马王子当別的女人做马骑的呢?
在张静波家中,他那有名无实一向只在顶楼佛堂唸经不见俗客的老婆现身了,一身黑粗布服、素脸蛋,手握的不是唸珠反倒是一卷录影带。
「今早有人寄了这个来给我,要我好好欣赏一下。」她将录影带放在茶几上继续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一播放我就知道是什么事了,马上关了它,免得脏污了我的眼、我的心。」
「这就是你要我回来的原因?」他仍不明白那是卷什么带子:「难道有人对妳恶作剧?」
「静波,凡事要知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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