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安静下来,只是偶尔有人转身发出细微的声响。
渐渐地,山洞里又嘈杂起来,呼噜声、呓语声、磨牙声,一时齐发,间或还夹杂着放屁声。
张松更加睡不着了,在茅草堆辗转反侧。
“张君,你也没有睡着吗?”宋配小声问道。
“环境恶劣,无法入睡啊。宋君你为何也未入睡啊?”张松也小声道。
“初到河西,为河西的风土所折,心中激动,是以无法入睡啊。”宋配文绉绉地道。
张松一愣,苦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宋配也未再出声,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良久,宋配再次出声。
“看张君年纪如此之小,不会真是大夫吧?”也许是看到周围的奴隶都睡着了,宋配的声音也大了一些。
“十足十,我学了十几年呢。”张松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十分肯定。
“不知尊师为何人?”
“吾师永平县石道是也。”张松骄傲地说,确实,能拜石道为师是他觉得很骄傲的一件事情。
只是宋配却是大吃一惊,他再次向张松确认,“张掖郡极为有名的大夫石道?”
“是的。就是石道先生。”张松肯定地回答。
“你说盗贼请你来是要给他们大首领治病?”宋配的声音此时间竟有颤抖,上身半起,眼睛盯着张松。
“是的。”
“唉!”宋配的上身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力,重重地摔在了茅草里。
“张君这是为何叹气啊?”张松有点莫名其妙。
“我可要被你害死了!”宋配有气无力地说道。
“唉,宋君,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啊,明明是我救了你,你不感谢我也罢,怎么竟反过来说是我害死你了?”张松有点气愤。
“我再一次问你,你真是石道大夫的弟子?真是学医十几年?”
“我当然是石道大夫的弟子,如假包换!”张松回答得理直气壮,至于后一个问题,他自动忽略了。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被你害惨了!”宋配用手拍着自己的脑门。
“究竟怎么回事,宋配你说清楚!”张松大为恼火。
“石道大夫我认识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一个弟子!你还说你跟石道大夫学医十几年,要去为盗贼首领治病,你这不是找死吗?”宋配有点气急败坏。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松明白后就不再生气了。
“我真是石道大夫的弟子。”张松低声而诚恳地说,“当然,我是前不久才拜石道大夫为师的。师从石道大夫十几年,这对盗贼的说法。”
接着,张松就将自己的家庭情况,及如何建议设立瞭望点,盗贼如何围城,盗贼要求石道前去治病,自己如何拜石道为师,再如何换母亲、弟弟与好友出来等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宋配。
张松担心如果再瞒着的话,宋配会乱说话,一旦被盗贼得知实情,那就真的全完了。
宋配听完后,又详尽地问了几个问题,特别详尽地问了石道治病所用的手法,张松均一一详尽地作答。
宋配问完后,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不语。
张松以为宋配还不相信,便以更加诚恳的语气说:“我所说的都是真的,将来脱险后,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是说谎,你的故事不会如此详尽。”宋配以奇怪的眼神看了张松一眼,“我现在在想的是,你究竟是何人?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缜密的思虑,有如此才情,要知道,你父亲也仅仅是永平县的一名小有名气的寒门读书人罢了,他即使现在仍在世,也教不出这样的你来啊,更何况此前你名声不显。”
张松哑然,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已经够低调了,没想到还是有人瞧出了破绽,隐藏在记忆深处的往事让张松一阵失神。
没有错,此时的张松已非原来的张松,此时的张松原名叫赵凯,来自一千八百多年后。
赵凯是一名出道多年的小有名气的律师。当年赵凯高考发挥失常,考了一所末流大学,学习历史专业,自进入学校的第一天起,赵凯便不甘心,开始自学法律,硬生生地在那种所有学生都在混日子的末流大学环境中把法律本科专业的所有教材都啃完了,取得了法律本科文凭。
毕业后,赵凯只找了个月薪八百元的文字工作,那时的历史专业学生根本就没有人要,赵凯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参加工作后,赵凯一边辛苦工作,一边准备参加司法考试。
经过一年的辛苦努力,赵凯一举通过了司法考试,之后便找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律所做了一名苦逼的实习律师,辛辛苦苦熬了五年,才终于有了自己的独立案源,能够真正地独立办案了。从独立办案做到小有名气的律师时,赵凯又用了七年的时间。
收入越来越高,名气也越来越大,赵凯这才敢想想那高昂的房价,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有勇气去找女朋友,品尝那在梦里品尝了无数回的“爱情”!
就在赵凯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对生活充满憧憬的时候,在那年的情人节,赵凯一名当事人的丈夫就因为赵凯成功代理他老婆与他离婚,而他离婚后孤独过节,这时见赵凯与女朋友开开心心地过节,便羡慕嫉妒恨,于是一把长刀插在了赵凯的左胸。
赵凯死后,那一点性灵飘飘荡荡就进入了已经溺水刚死亡的张松体内,便成了现在的张松。
现在想起来,张松觉得自己的左胸都还有点疼痛,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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