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绍羽嘴角轻笑,说:“马上就到安平广场了。今天,所有人都聚集在广场那边。”
两人穿过一条小巷,就来到了安平广场。广场此刻就是灯的海洋。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各色的冰灯,闪着光,格外温暖人心。广场四周放置了七八圈铁架,上面挂满了冰灯。元绍羽和高娃选了一处冰灯少的铁架,挂上自己的冰灯,沿着铁架的缺口,进入到广场中央。
雁临城的市民们手拉手,围成几十圈同心圆,又唱又跳。
“那年白雪,你看谁人轻舞?
灯火繁华,忘了来时的路。
前程茫茫,问君,能饮一杯无?”
“绍羽,我,我也要去吗?”
元绍羽宠溺地看着她,说:“当然,你跟我一起去。”
“我是奴隶呀。我怎么可以?”
“就算你是奴隶,你也是我的奴隶!走。”说着,元绍羽拉起高娃,加入到狂欢的人群,“来,快唱啊,问君,能饮一杯无?”
高娃很快也被广场上狂欢的气氛所感染,放下所有的顾虑,开开心心地让元绍羽拉着自己的手,高声唱着这首北燕民谣:
“今年初雪,是否已将初心负?
你看,又有人跳起了舞。
年华似水,问君,一生春风几度?”
温谷尔城也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
巫师尼布甲站在高高的祭坛上,望着月光下白茫茫一片的大草原,有些出神。尸鬼潮惧怕日光,只能在夜晚行动。现在草原冬季来临,昼短夜长,意味着尸鬼有更多的活动时间。今晚,夜色正浓,不知又有多少草原部落要遭受尸鬼潮的荼毒。
“巫师大人,仪式要开始了。”身旁的助手提醒道。
尼布甲这才回过神来。祭坛下,草原所有部落的族长们翘首以待。按照草原习俗,每次大军出征前都要祭祀草原之神,求得神的预言。当然,要求得神的预言,也需要贵族之血为祭品。之前,众人投票要把阿廖沙作为祭品献祭草原之神。幸亏尼布甲阻止,才留得阿廖沙一条命。最后,阿廖沙将自己部落中一个犯过错的贵族献了出来。
尼布甲换上祭祀服装后,围着一盆火念咒语。也不知念了多久,尼布甲忽然大喝一声:“草原之神已听见草原子民的呼唤,快快献上祭品!”说罢,早有人将那个犯错的草原贵族押上来。尼布甲手起刀落。一道鲜红的血恰好喷洒到火焰中心。火焰瞬间变得鲜红。火盆中噼里啪啦,响起轻微的声音。尼布甲倾身向前,仔细聆听。
待到仪式结束后,众人急忙围上来,问:“巫师大人,草原之神对您说了什么?”
尼布甲脱下沉重的祭祀服装,额头上堆满了汗珠。“草原之神给了我三个预言。我们会得到来自西方的帮助。我们也能够杀入罗曼王国最富裕的地区。我们还会找到一位丢失的贵族。”
“这么说,这都是好兆头啊。”众人欣喜。巴伦和尼根两个人都激动不已,深感这次南下一定会收获颇丰,搞不好还会改变上次信仰战争之后的大陆政治版图,建立起新的草原国家。
倒是扎萨克族长哈森仍有疑虑,问:“元绍羽呢?预言上没有关于元绍羽的话?”
尼布甲摇摇头。
阿廖沙冷冷地看着众人在语言出来后踌躇满志,兴高采烈的模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阿廖沙刚走,一位传令官来到祭坛,说:“巫师大人,蒙哥汗请您赶紧去议事厅一趟。”
“蒙哥汗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说。不过,好像是一个外邦使者来访。”
安平广场的狂欢还在继续。
元绍羽和高娃两人离开广场,取下两盏冰灯,走回来时的小巷。
“我们爬到屋顶上去吧。”
“啊?这不好吧。这里面有人。”
“不会的。今天所有人都出来参加冰灯会了。来吧,我拉你上来。”
两人坐在屋顶的脊梁上,头顶着月亮,迎着微微寒风,望着广场载歌载舞的狂欢人群。
“你跟我讲讲你的事吧。”
“恩?我的事?”
“恩,我想要知道你的过去。”
“可是,我是奴隶。你真的会对我的过去感兴趣吗?”
“你讲吧。我想听。”
微微地,又下起了小雪。北风,夹着雪花,簌簌落下。
“灯火繁华,忘了来时的路。
前程茫茫,问君,能饮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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