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邢芸突然提高了声量,然后发觉自己引起了四周的注意,赶紧
抬手表示歉意,然后猫下脑袋低声说道:「这个绝对不可能,我爷爷虽然很严厉
,但不是这种无情的人。而且这么做也完全没道理吧!?我爷爷做生意可能会耍
点小手段,但杀人我觉得不可能。」
我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接着道:「毕竟是传闻嘛,据说啊,
据说打死那个官二代的掏粪工人其中一个跟你奶奶有亲戚关系,所以那个高官把
责任推到你爷爷身上,而你爷爷觉得你奶奶该承担责任。所以……」
还没说完,邢芸已经把筷子和勺子放回桌面,有些不满地盯着我,严肃地说
道:「你,怎么能把一些道听途说的段子强加到我爷爷身上?我爷爷可能是个控
制狂,家长式作风严重,但他肯定不会是这种小人!我吃饱了,还有点事情,先
走了,拜拜!」说完起身往外走,走到餐厅门口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冲
她摆摆手然后捂着嘴,表示失言。她似乎叹了口气,咧嘴对着我歪歪脑袋,然后
走出了店门。
我有些彷徨无措地开车回到住处,脑子里都是关于奶奶的事情。之前我所说
的都是爸爸告诉我的,那个官二代叫翟大伟,是当时的副市长翟江山家三代单传
的宝贝独子,两人是五五开的合伙人,这也是荣兴服装厂刚刚起家就能财源广进
、蓬勃发展的原因。可惜人通常都只能共苦不能同甘,渐渐地他们在利益分配方
面产生的分歧,用父亲的话来说就是「分赃不均」,可惜当时醉心于艺术的老爹
对做生意完全没兴趣,所以对吵架内容毫无记忆。
那个与翟大伟死有关的掏粪工人,其实和奶奶根本不存在亲戚关系,只是因
为在服装厂附近晕倒,奶奶一时好心把他送进医院,就被误传成了亲戚关系。无
论任何时代的二世祖都改不了自大、狂妄的毛病,具体情况我当然无法得知,但
官司打到省高院那几个掏粪工人最终也只是被判误杀。可是翟江山并不这样认为
,不知道是不是侦破故事看多了,他将本来毫无关系的人和事强行联系在一起,
并且归罪到邢家身上。
邢力这老东西又把所有的罪责推到奶奶身上,奶奶好像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后,两口子大吵一架,父亲和三叔都不止一次听到邢力大喊「
你干脆死了算了!」类似这样的话,还有摔砸东西的声音,然后奶奶就哭着出去
了。几个子女本来想追出去,却被邢力制止了,唯一大胆追出去的是邢翠,可惜
她也没找到奶奶到底去了哪里。几天后才接到公安局的通知,发现奶奶浮尸江边。
不知道是不是奶奶冤魂索命,不到一个月,翟江山就因为心脏病突发挂掉。
本来扭成一股绳的邢家三成了乱麻,老爹开始对自己当晚的懦弱后悔不已,开始
自我麻痹的醉梦人生。三叔则全身心投入到科研当中,邢国强也有好些年不再回
家,唯一还经常回家看看的倒是当晚不顾父命追出去的邢翠。
风波并没有就此结束。半年后周晓丽嫁进了邢家,周潇从本来的组织部部长
一跃成为人大主任,周家也迅速成为荣兴在市里的新靠山,周家在政界、邢家在
商界的风头在临江一时无二。周家在邢家与翟家争斗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让
人十分好奇。妈妈曾经仔细调查过那场风波,可惜周潇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就西
游了,当事人只剩下邢力和周晓丽两人,所以周晓丽是我必须攻克的目标。嗯,
还有她那个漂亮的姐姐,可以算作添头,嘿嘿!
因为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妈」,爸爸跟老爷子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一
路向西南而行,来到云南突然被当地的奇异风情所吸引,决定重拾画笔。于是本
来的邢斌改名卢文,以流浪画家的身份穿行于西双纳各地的少数民族村寨。在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正在制作一幅树叶插画的卢文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转头看
到窗外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望着自己。在那一瞬间,父亲感觉数年来的悔恨、
憋屈、抑郁……等等阴霾都被这双阳光般的大眼睛驱散了。不止于此,他跟我描
述的是,他次感受到对一个异性心动……他刚想招呼她进来,她已经跑掉了
,消失在一片碧绿的蕉林中。
几天后那双眼睛再次出现在窗边,卢文招呼她进来,给她吃饼干,看他画风
景素描。这个少女总是一言不发,眨着大眼睛吃饼干、看他作画。他也没有多想
,一边画画一边给她讲述自己所画的内容,少女偶尔会发出雀鸟般的笑声,仿佛
一只快乐的小鸟。每一声笑都撞得他的心怦怦直跳。
又过了一阵,少女带给他一些新鲜的果蔬,好像是作为饼干的回馈。其实那
饼干一点也不好吃,卢文自己都是吃一半扔一半,可少女拿起来就吃个不停,像
只可爱的小松鼠。作画之余,卢文偶尔也给少女讲些故事,发觉少女很喜欢听故
事,他时不时就卖个关子,引起少女的好奇,然后借机反问她的名字。但每当问
到这个问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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