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中原主族,乃是朝廷颁布蛮夷清逐严令之后少有的外民贵胄之一。
西南边陲蛮荒之地部族众多,环境崎岖险要,蛇虫虎豹瘴气毒潭随处可见,
饶是镇南王勇武彪悍,也难将此地彻底收服。
而现王妃,便是西南百部共主的小女儿。镇南王续弦迎娶之时,朝中便有笑
谈,说他英武一生,为朝廷鞠躬尽瘁,不惜娶了个“扫坛蛮王”的闺女。
不过婚礼之后,有王妃花容月貌绝色容姿的传言广为散布,嘲弄之声也就大
都跟着转成了艳羡。
从四公子武瑾与其他几位兄弟相貌的档次差距上,倒是不难管中窥豹,得见
此位王妃的惊世仙容。
王爷亲自镇守滇州,结亲之后,百部归心,诸夷称臣,陪嫁之中,自然少不
得王妃的母家亲信,据说当时王府内院外常驻亲兵不过八百,王妃随嫁的护卫便
有六百之多。
也难怪当时会有流言传出,说王妃嫁来是为了替死去的亲族报仇,洞房花烛
夜便要将王爷刺杀在红鸾帐中。
直到武瑾怀胎十月出生,镇南王特地上表广布天下,这些流言蜚语才算渐渐
平息。
此时,此地,武平突然指出涉案嫌疑的七名家将均是当年王妃的陪嫁护卫,
意欲何指,显而易见。
武瑾微微一笑,淡淡道:“那么,二哥,敢问这七位家将此次过来,听的是
何人调遣,哪位号令啊?”
武烈大笑道:“对哦,四哥平时都不在王府,那两个跟我喝过酒的,也没怎
么把他放在眼里诶。二哥,他们到底听谁的?”
武达咳嗽两声,道:“平时听谁的,未必到了大事上一样会听谁的。说句不
好听的,要是二哥跟老四同时发病咣当躺在地上,老五,你说那七个会先救谁?”
武瑾微笑道:“那自然是要救二哥。我一介病夫,难有后嗣,远离王府多年,
不过是个耗钱耗粮的废人,只要以大局为重,略有些长远眼光,自当尽心尽力先
把二哥救活。毕竟……大哥已经不在了。”
南宫星听得满心烦躁,暗想比起这些王公贵胄,反倒是江湖上的莽汉可爱得
多,一言不合掀桌子打一架,当真爽利。
轻罗似乎有些按捺不住,在旁冷冷道:“说来说去,尽是些推测,除了七个
死人,就没什么实证?头砍得这么利索,该不会没凭没据,就为一个死无对证吧?”
武瑾拍了拍她的胯侧,柔声道:“轻罗,不得无礼,二哥既然能招来这么多
人,想必心里有数。”
南宫星扭脸看向武平,颇为好奇他手上到底有什么证据,才会在这种场合和
武瑾公开翻脸。
不料武平竟展颜一笑,朗声道:“四弟问心无愧,那当然再好不过,如今唐
家堡中危机四伏,我一直担心咱们兄弟阋墙,叫人渔翁得利。这七人背后包藏的
嫁祸之心,不可不防。”
说罢,他话锋一转,道:“幕后主使往往藏匿很深,暂且搁下,留待文曲抓
住之后,一并追究就是。门主,咱们此刻,就来说说罗傲与唐远图的事吧。”
唐远书一拱手,沉声道:“此事我已表过态,远秋之死,必定与公门有关,
冯破冯大人当初拿走的资料,是唯一可以让人如此布局伏击远秋的依据,我们自
然要找罗大人讨个公道。可这位捕头好大的官威,言语之间诸多不敬,我兄弟没
有用上大搜魂针,已经是天大的容忍。二公子如果不信,可以自己问问罗傲。”
话音未落,他右足前伸,在担架侧面轻轻一碰。
那担架立刻平平滑开丈余,落在了厅堂当中的空地上。而躺在上面的罗傲几
乎没受什么颠簸,可见真气精纯,运力巧妙。
“罗傲,可有此事?”
罗傲面上刀疤暗放红光,血色流淌,嘶声道:“一派胡言,血口喷人,唐门
高手起居注解的资料的确在我手上,但我忙于办案,夙兴夜寐,敬畏弗懈,这种
东西又没随身装着。杀手改头换面混进衙役府兵之中,偷看一眼又有何难?我就
算为了破相一刀心中不悦,起了杀心,难道还会蠢到在这种当口布局动手,惹火
上身?你们这些姓唐的,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唐远书淡淡道:“不是你,也一定是你身边的人,远图请你帮忙查一下,很
过分么?你为此出言不逊,接连挑衅,一改之前冷静自持的模样,又是为何啊?”
唐远明也跟着沉声道:“罗大人,当时在场的人并不少,你口呼受伤的时候,
远图真的出手了么?”
公门群捕登时鼓噪起来,纷纷高呼起来。
“你什么意思!我们罗头儿存心嫁祸你们不成?”
“明明是你们家人恼羞成怒!反咬一口,好不要脸!”
“唐门目无法纪到这种地步,朝廷一定得有个说法!”
等呼声渐息,罗傲才躺在那缓缓道:“那暗器是二公子的随行医生亲手取出,
是最可靠的证物,我们衙门里的好手也会带暗器,但顶多是些飞蝗石、袖箭之类,
这种毒针,和你们唐家的暗器一核对,自然就知道是不是我栽赃嫁祸。”
唐远书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你在唐门调查多日,往来进出皆有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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