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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日,谭璇与田氏谭瑶带着备好的一方上好砚台,去往他大伯谭圭府上。
即使谭璃的生辰宴准备举办热闹些,可毕竟只是十三岁的少年,又不是及冠之礼,因而应邀出席的都是亲戚好友的女眷和孩子。
谭墨兄弟三人,老大谭圭入仕,在平江知府衙门担任书吏,尽管只是区区一书吏,可相比屡试不中弃文从商的老二老三书来说,混的算是最好的,二者阶级不同,相处时,无形之中姿态摆的高一些。
“珍娘来啦,最近也不见你来府中找嫂子叙话了,半月不见气色越发的好!”
听丫鬟进厅来报,谭璃的母亲白氏一身紫色的襦裙外罩枣红色褙子从厅堂中快步走出,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亲昵的挽上田氏的胳膊,说笑着。
“前日里,璇儿不小心染了风寒,在府中瞅着他,都这般大了,还得让人操着心。人逢喜事精神好,今儿璃儿生辰,嫂子的气色才是真真的好呢。”田氏温和一笑,与白氏寒暄道。
谭瑶瞧着大伯母上前,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与谭璇走在一起。
“璇儿这身子骨也太差了些,前段时日才刚好,这怎又染了风寒。妹子,你和二弟也别逼的太狠了,他这个年岁哪有不贪耍的。璃儿如他这般大,整日里竟想往外跑,现今还不是好好的,我看着璇儿聪颖,淘了些没什么……”
说起谭璇时,白氏回头盈盈一笑扫了他一眼,一副慈爱的大伯娘样子。可谭璇心里对她这话说不出什么滋味。
想着若随田氏她们进去又要面对一群七大姑八大姨,问东问西的,谭璇连忙问了谭璎谭杭那些人在哪,打声招呼迅速溜走。
年龄大些的谭氏子弟要在书院读书,没因谭璃的生辰请假回来,今日来谭府的大都是族学中的孩子,大的不愿意与年龄小的一起玩,于是大的一起,小的一处,各玩各的。
轩室里,只见谭璃与一群人围着保护良好的两盆兰花,在以兰为题,兴致勃勃的做诗,对才华横溢出口成诗的才子,谭璇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对于这种只会拉低自己智商与文化水平的高雅活动,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当然像这种跟赋诗有仇的人不只他一个,这不他前脚刚绕道准备去找谭杭咵天,后脚傅裕就跟了上来,扯了下他的袖头,颇为神秘的说:
“阿璇,给你看样东西!”说罢伸手向袖袋中掏去。
谭璇疑惑他是又拿出什么稀奇玩意出来。
“这是什么?怎么全是……?!”
拿起傅裕放在手中半个巴掌大小的厚厚袖珍册子,好奇的翻开一看,发现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微小字体,内容竟全是《论语》、《诗经》,心中十分惊叹,没想到还有这种书册。
感叹完,很快意会过来,这般小的书册平时他们又用不到,唯一的作用是考场作弊抄袭用的。
傅氏经营着平江府第二大书肆,括四书五经、话本、小报等等,种类繁多,暗中私人订制这类袖珍书也说的过去。
“吃惊吧,我是昨日到书肆给七哥找书时,发现有个儒生行为谨慎可疑,待他走后,盘问伙计,他们才告诉了原委。阿璇,你说以后旬考时,有这样的书,那样是不是就不用担心挨夫子的戒尺了?”
傅裕见谭璇惊讶过后啧啧称奇,对他的反应很满意,随后沾沾自喜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12
听傅裕的话中意,他是准备把此书当做旬考时的作弊神器啊。可做弊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会上瘾的,旬考还好,那以后科举呢,和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做朋友太危险了。
“当然不行,夫子耳聪目明,怎会发现不了你的小动作。被抓着了,非但要挨戒尺,连族学也不再让你进了!”谭璇话音虽轻,却很严厉,看着对方还有些怔愣,接着道:
“阿裕,你又不是没见过乡试时那些因科考作弊的士子三日游街被人唾骂的情形。科举做弊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你回去劝劝傅伯父,你家书肆最好别私下做这种买卖……”
自古统治者对科考做弊向来十分忌讳,华朝也不例外,惩罚非常严格,一旦发现,对参与的士子轻则削除功名终生禁考,游街示众三日;重则流放杀头。而哪些协助儒生作弊触犯邢律的考官、商人,更没有好下场。
“阿璇,我只是说在旬考时拿来一用,等真要下场科考铁定不会带在身上的……好好,我旬考时也不会用的,行了吧……”傅裕被谭璇盯着,眼神躲闪,心里直发慌,嘴上连忙向其保证。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本册子暂时先放我这,待你杏榜题名高中进士,在京都策马游街时,我再还于你。”
谭璇收手握住书本,不理傅裕拧巴成一起的小白脸,迅速的揣进口袋里。
若书本还给傅裕说不定他转头把自己说的话给忘了,不如自己收着。刚刚脑中突然灵机一动,发现有本这样的袖珍书卷时时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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