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六个人围着,老头依旧是很悠闲的模样。他用木棍点了点地,说道:
“年轻人杀气重,是好事,但是呢,这样可没法当个好探子啊。”
六人中的首领点头道:“好在你是个瘸子,跑不了。不过,你似乎比我们还要小心。”
“哈!”老头笑出声来。
“是你们太不小心了。”说罢,他抬起手点了点首领,“你带着重伤,伤得让你这个相当于意生境的犀牛武士都不能动用元气,甚至连酒都不能碰。还有你,和他——”
老头又看着另外两人,分别说道:“你的左臂还不怎么灵活,是被重物或者力气极大的人击中过。而你,眼睛旁边的那道伤口是箭伤,啧啧,被兴君的游风才能配的螺纹箭头留下的,只差半指,就能废了你的招子,顺便把你的脑子搅成泥。”
他轻蔑得笑起来:“半个月不到,又是一批在兴君战场撤下来的伤兵,看来这仗,打得真是惨烈呐!”
话音未落,那六人已然拔刀,欺身而上,低吼声与杀气霎时便充斥了整间屋子!
随后,便是一连串的巨响和痛哼声,等到大堂内的气氛重新平静下来时,在大堂中站立着的人,只有老瘸子,以及他身边的云树。
此时的老头仍旧带着笑意,他略微俯着身子,右肩沉下去,臂膀伸得笔直,手里的木棍稳稳地扎在地上。云树则是正架着马步,摆出了一个侧身单臂出拳的姿势。
“嘿,合围做得不错,可惜境界太低,速度也不够。看来你们没有仔细合计过,不知道我的底细,就敢一拥而上,若是全部被瞬杀……等到你们的尸体被发现时,这六条性命,总共才能换到多少情报?”
老头缓缓收回手,随后飞快地抄起了手中木棍,往云树的头上敲了一下,看着抱着脑袋的云树,瞪眼斥道:“跑出来干啥?找死啊!”
“他们有刀,想要杀你……”云树捂着脑门儿悄声说道。
“呸!杀我?就凭这几个小卒?老狼没了牙也还是狼!”老头拿起木棍,点着正从地上爬起来的那几人道。
“去里屋!”他对云树嚷道,云树苦着脸挠挠头,退了下去。
首领此时也喘着气直起了身,挥手制止了还想要冲上的其余人。
随后,他对着老头一抱拳,肃容说道:“老前辈,您刚才用的……可是虎贲军中的步战技?”
老人这时仔细打量了下首领,片刻后点点头道:“这是二十年前,由战王贺长安所创,后被方朔将军带入虎贲军的鏖剑式,在麒麟王麾下,虎贲军以及梁王军的歩卒,甚至梁二将军的精锐鬼狐,都曾修习过它。能将它认出来,你很不错。”
“不敢当,我只是有幸见过军中的白虎武士施展过这套武技。另外,刚刚那个小兄弟,他打出的那一拳……貌似附有破军雷的霸道元气?”
“鏖剑式乃群战武技,多人齐用,威力还能得以强化……”说罢老头带着笑看了眼里屋,话语中透出很多欣慰,“嘿嘿!那小鬼用的是破军雷,而且是头一回用出来,唉,整整教了他十年呐!怕我出事,居然就……哈哈,老夫真是开心。”
“这破军雷,是只有……才能研习的?”
老人并没有再说什么,苍老的面容上尽是得意与自傲。
首领眼中又多了几分敬意,随后他躬身说道:“在下岳瀚,是个伍长,目前被编在梁王军军中。我连同手下的这几个人,于前日随着一队伤兵,从兴君撤回了望北,之后便临时充当了巡城兵,有人提到城东有一间酒铺的酒来源不明,我便带人过来探查了,打扰了前辈,真是抱歉。”
老头摆手道:“这没什么,战场后方,找苍蝇是必须做的。说起我这酒呢,的确是从西边来的,柔然的酒商,十几年的熟人了,至于如何到我的铺子……”
他对岳瀚勾勾手,示意他走近些。“现在望北城的城门,准许运进来的货物,还是有很多种的。酒呢,自然可以藏在里面,等到装货的车路过我这门口,也就进了我的馆子了。”
老头拍着岳瀚的肩膀,显得很是熟络:“虽说老夫已经离开军旅近十五载,但大家也还算是同袍,就行个方便嘛,下次哥几个过来时,酒价减半!”
岳瀚脸现尴尬,呵呵笑着回道:“那……好说好说,有前辈在,馆子里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这是自然的。”老头微笑颔首。
“那我等便告退了,之后还得将城东巡个遍。”岳瀚见另外几人已将刚刚被打翻的桌椅扶好,便欲告辞离去。
“哎,等等。”老头又将岳瀚唤了回来,低声问道:
“兴君战事如何?”
岳瀚眉头皱起,犹豫了一瞬,开口说道:“还是……没什么转机,双方在销金河一线僵持住了,对冲了几次,谁都占不到便宜,梁千河大将军已经到前线了。”
“虎贲军呢?”
“在东面的草原,方朔将军已经亲自领军,和兴君王铁贵的骑兵对峙,据说风妖也曾参战,仅仅一个月,两方加起来就死了三万匹马。”
“唔……”老头的脸上有少见的凝重之色,他扫了岳瀚等人一眼,开口道:
“梁王军里,一伍是九人,你们……”
岳瀚眼中闪过丝痛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老头叹息一声,“回来就好,等伤愈了,再过来喝酒。”
岳瀚苦笑了下,点点头,便带着人离去了。
大堂里只有拄着木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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