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白狄拓跋,对视而坐,目光交汇间暗潮汹涌。
翟狙最是性情直爽,瞧得代王如此年轻,不由心生藐视:“我说拓跋王,这赵国皇宫可是我们攻下来的,那赵王胡贤也被我等关押着,这王座理当是由白狄王坐上才是吧。”
侯晃亦是性情暴躁,拍案而起,怒然道:“如果不是我代**连破赵军五万人马及尉迟恭两万精兵,你等莫要说攻入皇宫,就是连玉水关都破不了。大伙说,是不是啊。”他大声嘲笑了起来,列位将军亦是附和迎笑。
“奶奶的,看老子削了你脑袋!”翟狙飞身而出,大刀猛然劈砍而去。
刀光冷冽,势如破竹,恐金刚之石都可如泥斩断。奈何侯晃亦非等闲之辈,身形一躲,反手递出双斧,竟是将刀锋不偏不倚的格挡了下来!
翟狙轻哼一声;“没想到你这厮身手倒是俊俏。”
“你的刀法也不赖。”
正在兵刃相向之际,一柄飞剑横亘而过,竟是瞬间将翟狙与侯晃二人分开。
剑身入鞘,曹猛起身谢罪:“两位将军恕罪。当下情势危及,关乎两族性命。两位将军若要切磋,还且等战事平息之后再另择时日吧。”
叱罗烈资历甚老,也是起身劝谏:“曹先生说得对,眼下该化干戈为玉帛,两族交好,共抗赵敌才是。”
翟狙自然明白此言中的意味深长,只是片面之词,只言片语岂能平心头愤意。低哼一声:“我翟狙才不怕那三万赵军,赵王之位不属白狄王,我翟狙第一个不服!”
“这位将军差矣。”年事已高的雄师将军拓跋孤亦是老生常谈:“三万精兵势如洪涛,若稍有差池,莫说赵王之位,就是你我二族都难逃灭族之灾。何不妨就此坐下商议应对之策,赵王之位归属,当可从长计议。”
久坐不言的青城等来了拓跋孤一席肺腑之言,莞尔一笑,道:“所谓欲治其国者,必先齐其家。若赵王之位不定,只怕军心不齐,难同气连枝,同仇敌忾啊。”
“嗯,我赞同军师所言。”翟狙连忙点头。
“可是...”拓跋孤似有言要说,却又见青城一笑,道:“可不论白狄王,还是代王,两者之一登上王位,都难平民愤,难定国心。毕竟代国诛灭赵军八万,白狄族又趁虚而入直入赵宫,且扣押的赵王。”
翟丰,拓跋珪纷纷皱起眉头,充满疑惑地看向青城。
东方觉明老眼微凝,拘着手道:“赵王昏庸如秦王,苍穹之下早已民不聊生。今日之举,好似当年陈胜吴广起义,岂有非议?珪儿成王有何不可?”
青城不紧不慢地步到正殿中央,不慌不忙道:“不侯不王何以成帝?白狄王无诸侯之爵,无名得以成王,代王虽未藩国之王,视同诸侯,但隶属赵国,只怕惹来以下犯上,不忠不义的骂名。”
东方觉明岂能凭几句口舌就将王位拱手让出,不由争辩道:“安在无土不王?秦既称帝,患兵革不休,以有诸侯也,于是无尺土之封,堕坏名城,销锋镝,钜豪桀,维万世之安。诸侯谋反可还有以下犯上?”
东方觉明当真老狐狸,伶牙俐齿不失青年风范,青城稍作思虑便道:“若东方老先生意举先秦之例,那小女便问,若项羽无扬楚国大旗,不立公子心为王,如何招揽诸侯之兵,又如何笼络前楚义士?民女拙见,此时当有一位身世显赫的皇族公子继任赵王之位,方能平定民心,亦化解白狄拓跋两族因王位不合之后患。”
东方觉明冷哼一声:“说来容易,试问目下哪里觅得这般身份的公子?”
“是啊,赵王昏庸受着天谴,因而膝下无子嗣,赵国百姓皆知,总不能随意推举一位稚子,冒充后裔吧?”侯晃道。
青城嫣然一笑目光微微朝末席上的刘渊看去:“实不相瞒,岂是小女跟随的公子,并非泛泛儒生。他正是岚朝八皇子,东海王刘渊。”
四下一时无声,一双惊愕的目光注视着刘渊。
“青城姑娘可是言笑了?”叱罗烈将军笑着道。
“高堂之上绝无戏言。有岚朝符节为证。”青城向刘渊示意了番,他便从袖口中拿出那枚符节令牌,肃然道:“此令牌非皇亲国戚不可有,凭此符节令可通岚朝疆域之内一切关隘。甚至皇宫大院都可自由进出”
拓跋珪眉峰蹙起,看了东方觉明一眼。东方觉明微微欠身,便步向刘渊,拿过他手中的符节细细一瞧,老眼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愕。
“东方老先生周游列国,见识广博,自然能识别出这符节的真伪。”青城笑而言之。
几位将军也围上前来,关切道:“国公,此物可是真的?”
东方觉明老眼微凝,沉吟了半刻,也是淡淡点了点头:“此物的确是岚朝皇亲之符节,级别是诸侯封王也未必能够得到。”
“如此说来...公子渊当真是....”拓跋珪与翟丰相继起身,诧异地望着刘渊,没想到岚朝的皇子竟然就在他的身边!
青城道:“不瞒诸位将军,岚朝正面临八王之乱的大争之世,公子渊在诸皇子的追杀中,方才逃亡北方。”
东方觉明腮边的肌肉抖动着,微微看向青城:“难道就凭他岚朝皇子的身份,赵国百姓就心悦臣服了麽?”
拓跋孤也是附议道:“是啊青城姑娘,岚朝疆域辽阔,已统治天下半壁江山,若推举公子渊为赵王,只怕会视作岚朝统一天下的野心,惹来非议,更招来诸国讨伐。”
刘渊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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