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帐里是遭过贼了么?”把餐点放置一旁,扶起衣架捧着满是灰尘的铜盆,易娟一脸不敢置信的叫唤道。
被婢女大惊小怪的声音所吵得无心看书,耶律楚材把专注的眼睛从书本上收回抬眼见易娟捧起铜盆就是要往外走,眉头一挑顿时问道:“你干什么?”
“殿下要早间洗漱,奴自然是去换一个新的铜盆来,这个已经脏了。”听见二王子的问询声,易娟马上转身行礼回话道。
见到那还能依稀辨认出几个小巧女人脚印的铜盆,耶律楚材就能够想到昨日晚间那个笨贼,脸上的冰封渐渐融化不再那般严寒,转而言道:“就留着吧,洗洗也还是能用的。”
“可是…这…这……”被耶律楚材这突然的决定惊异的说不出话来,易娟可知他以往时候就连旁人无意碰过的东西都不会再用,更何况还是这带有几个脚印的铜盆了。
易娟从来不敢违抗二王子的命令,哪怕再小的事情也不敢。既然耶律楚材已经是吩咐下来了,她也只能够跑到帐外仔细清洗一遍铜盆,再是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
伺候着耶律楚雄早间洗漱,易娟见他用柳枝子刷过牙后,抬手拿毛巾时白色袍口露出的一丁点儿灰脏,顿时报禀道:“殿下衣服脏了,脱下来还是叫奴婢给您清洗一下吧。”
纵然易娟从未与耶律楚材有过肌肤之亲,但是他每日的起居用品连着衣服的清洗都是由她过手,旁人根本沾不得就连王妃也都是不行。
以往这都是易娟感到骄傲的地方,至少她是世上最为接近二王子的人,所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日子相处久了相信耶律楚材会是对她敞开心扉,彻底接纳她。
易娟自信满满,认为在她提点出来之后,二王子一定会是把衣服脱下来给她清洗的。
然而让她所没有预料到的是,床榻上随意坐着没一点儿架子的二王子却言道:“昨日有人来请罪,那就是让那小贼去洗。”
“敢问殿下,那小贼是谁?”易娟抬眼露出惊异神色,不敢违抗继而问话道。
想到李风月,耶律楚材脸上不自觉的又是露出一抹笑意:“小贼自然就是李玥…哦不,李风月了。告诫一下,万万不要把本王衣服洗破了。”
李风月,又是李风月!易娟恨的都快是把银牙咬碎了,但还是接受命令,随二王子吃过早饭换好衣服后,带着换洗衣物退出帐外。
早早起床,李风月呆在帐中满脸苦恼,等待着二王子的处置。
自己昨日怎的就会那般傻?去了也就去了,怎么亲都没有亲到,一切努力付之东流弄得现在天明连跑路的机会也都是没有了。
在李风月面目纠结时,二王子的贴身婢女来到,易娟面色不太好的带来了耶律楚材的处罚:把衣服洗干净不能见到有一丝污点。
自己的衣物还从来没有洗得这般干净过,更何况草原缺水,二王子这样随意浪费良心真的是不会痛吗?
纵然心中万般咒语,但在面目上李风月还是得满面笑意的接过换洗衣物,连连保证自己一定会清洗干净。
易娟略有些不放心的点了点头,最后望向李风月的一眼含有莫名神色,头一转像是一只高傲孔雀般的走了。
一个婢女而已,有什么值得傲气的。李风月撇撇嘴,摊开衣物左看右看愣是找不着脏点,他耶律楚材就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做吧?
特意拿过一只洗脚的铜盆,把衣服放入其中,李风月走出帐篷来到部落里的唯一一处天然水井旁,吃力的用拴着绳索的木桶打水洗衣。
从这个方向正好是能够瞧见二王子的营帐,李风月呲牙咧嘴,心中暗想:时运不济,老娘这次就认栽了,不过别太过分不然等我吃了武阶符咒杀你个七进七出。
幻想着自己那皮鞭抽打耶律楚材的情形,李风月脸上露出傻笑。
仔细搓洗着衣服不放过一个角落,李风月偶尔抬头之时却是望见一个全身笼罩在灰衣中的神秘人快速向二王子的营帐赶去。
队中护卫灰衣人是不少,可全身笼罩在灰衣之中的人却是一个没有。现在可是大夏天啊,他这样做就不怕捂出痱子来吗?
灰衣人快步走至营帐中,望见高高在上居于首座的二王子正喝着热茶一副风淡清雅的样子,好似早知道并且等待着自己的到来一样。
灰衣人没有如别人般实行奴隶与主仆间的跪拜礼,反而就是呆呆站在帐下并未说话。
反而倒是发觉动静的耶律楚材抬起头来,预料般的没有露出惊异神色,反而平淡的说话:“你来了?”
“是,殿下,我来了。”简单的一句答话却是包含着多种意思,灰衣人终于把头上的灰帽摘掉露出一副略有些苍白的年青人面庞来。
不同于一般契丹人颌下蓄长须、头顶剃秃扎鞭子的模样,灰衣人穿一身灰色斗篷乌黑亮丽的头发披在脑后,苍白的脸上一双精湛的眼睛散发着智慧的光芒。
久未言语,耶律楚材慢慢放下了手中书本,看了这个青年人一眼眸中的欣赏意味越发突显,启口道:“勃尔之斤,你不在辽国上京城中待着,准备参加三日后的狩猎大会展现你女真部落的武力,怎么会有闲情跑到八里罕来?”
都已经身着灰衣了,就代表着他心属暗盟,所率领所部的女真部落皆投靠于二王子。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勃尔之斤不敢发怒单膝跪地臣服道:“因为女真与羯族有着共同的敌人——契丹,所以铁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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