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真的被他打动,是在九岁。那一年我收到最喜欢的礼物,就是现在戴在手上的这串手链。当时班里有一个男孩子,是孩子王。他把我的手链抢了来,说归他了。我生气地扑过去抢,反而被他用笔戳到眼睛,流了好多泪。”
“我的眼睛一直红到陈沦那里,他沉默着看我,问我怎么了。我把事情告诉他。”
“第二天放学,我交了作业回来,天已经黑了。我模模糊糊地看见那男孩趴在地上,流了一大摊血。陈沦把带血的手链递给我,我看到他的手都打出了血。暮色里,陈沦像雪山一样反着冷光。我不敢去接那手链。他漠着脸,把手链放在旁边的桌上,走了。”
许梁大着被烫到的舌头说,“陈沦小时候真残酷,他长大以后倒是不打人。”
许梁轻轻地,又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倒挺想看陈沦使用暴力的。一定很可怕。”
锅下的火滋滋地烧着。
滋滋地,男人嘴里的口水滋滋地。他皮带解开的声音也是滋滋的。他脱下肥大的牛仔裤,扯低内裤,就要压上来。
陆满的眼球里,映着完全黑青的天。男人的手摸上她裤子的纽扣。
纽扣解开,接下来是拉链。男人脸上的黑痣笑着,他要一格一格拉开陆满。
陆满连天也看不到了。
她眼里好像有水流下来。
裤子拉链的链牙一格一格笑开,男人短粗的黑手指摸上陆满有粉红图案的内裤。
男人马上要去脱陆满的内裤。
他连呼嗯呼嗯的哼气都很快乐。
呼嗯呼嗯呼嗯。
停住了。
然后是苦痛的呜咽,男人被人从她的身上扯离。
陆满的头歪斜地搁在黄沙上,看到黧黑的天透出红,是出血了。
那个人像掐着牲畜一样掐着那个男人,死命地把他青白的光头往黄砖墙上砸,男人的头颅上被砸出了一个肉糊糊的红洞,流出暖腥的液体。
混沌的天幕下,她看到那人黢黑的眉眼。
陈沦。
陈沦制着男人泥泞的头,腥臭的血染污了他的手。
男人的裤子湿了,脸上的血和泪也shī_jìn了。
被打落的牙齿从男人肿大的血嘴里流出,他伸手向陈沦求饶,陈沦反扭住他的手。陆满听到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陈沦握紧拳头,手上的骨都要冲出皮肤,一拳一拳硬生生地砸下去。有血溅到陈沦冷白的脸上。
男人的脸最后埋进了墙角的黄沙里,下身陷进去了一块。
黄沙湿红。
陈沦用衣服擦去手上的血迹,向陆满伸出洁净的手。
陆满触上陈沦的手,被陈沦用力握紧,深刻到手背上的五根骨头。
陆满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有什么东西被捅破了。
远处深黑的烟囱穿刺进暖红的夜幕,弄破了傍晚的chù_nǚ膜。
陆满也被陈沦弄破了心里的chù_nǚ膜。
人间失格精神癌早期 心脏守则(娜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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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失格精神癌早期
被陈沦送去医院的感觉很奇怪。
陆满捂着被玻璃刺出血的手臂,坐在出租车的后排。陈沦远远地坐在副驾驶,手撑在嘴边。
夜晚跌落到地上,十字路口上红绿灯的暗红和鲜绿被无限放大。
在最后一个红灯里,陆满抬头去看后视镜里的陈沦。
陈沦身上都是暗红的,冷森森的光。他低着眼,手依旧固定在嘴边。他手上很多处都破了皮。那是打出来的。
信号灯转换,原来搁浅在陈沦身上的暗红变成鲜绿,汽车发动。
后视镜里的陈沦忽然抬头,阒黑的眼神穿透陆满的皮肤。
陆满立刻捂着手臂往后缩,再不去看后视镜。刚才的陈沦让她想到纪录片里在雪地中嗅到血味的狼。
到了医院,陆满下车,关车门,走出了三四步,停下,回过头去看陈沦。
她看见陈沦坐在车里,面上的表情品上去像细盐。后面有车开来,车前的灯照亮了陈沦。他慢慢放下嘴边的手,很坦然地看着陆满。
陆满看到陈沦手上月牙型的血口,他嘴唇上有血。
等她从医院出来,车还在等那里,陈沦已经走了。陆满和司机说,她没带钱。
憨厚的司机冲她摆摆手,“你哥哥已经帮你把车钱付掉了。”
“他不是我哥哥。”
“哦,那是我搞错了,你们俩给人的感觉挺像的。”
陆满昏昏涨涨地去看后视镜,也看见一个沉郁的人。
第二天,陆满醒来,脑袋也是沉郁着。她碰翻了床头的闹钟,红色的铁皮闹钟掉下来,一路痛心疾首地滚下去。陆满捡起来,摇晃,耳朵听到细碎的声音,大约是某处的零件出了错。陆满没有理会这个小小的零件。然而闹钟就是因为这个出错的零件,开始变慢,最后崩坏。
生活和闹钟是一回事。
现在已经有人的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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