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冷静:“怎么发现的?”
风剑破只是看了他一眼,眸光幽暗深远,如同白骨眶中的冥火。
即便是顾月息,在那一眼中,心底都微微一寒。
风剑破什么也没有解释,就这么沉默地离开了。
虽然风剑破自从在清苑县消失之后回来,一味怀疑诸葛霄隐瞒会武功,性情就一直有些变化,但自那次陪陵出来之后,这种变化则尤为明显。
这段时间顾月息一直忙着处理封庄之事,无暇他顾,等到血书陈奏御前,晏清都和慕容辰羲安全归京,他才稍稍抽身。
然而紧接着便接到新任务,不但要追查这伙神秘叛乱势力的真身,还要追查废太子巫蛊案和废太子之死。哪一个都是麻烦又危险,碰不得的陈年悬案。
而他身边,诸葛霄重伤未愈,风剑破孤僻古怪。
说好委派来助他的高小楼、乌夜啼,迟迟未到。
昨夜中秋,只顾月息一人对月酌酒,那两个人都没有出现。
清晨起来,顾月息便收到汴京来的消息。
与此同时,一直卧病在床,半步不出的诸葛霄,出现在了他的院子里。
“看来你也收到消息了。”诸葛霄神色从容,脸上的病容几乎不见,只是行动间难掩虚弱。
顾月息与他入座,示意无关的人下去。
“如果你说的,是旭王被嘉赏之事。”
诸葛霄颌首,眉宇神情微凛:“你我都知道,封庄此事是旭王始作,被人黄雀在后。他本该就此获罪,偏偏晏清都死心塌地帮他。咬死了他是奉旭王之令保下皇孙。如此一来,对旭王的指控便毫无立场。”
顾月息面无表情,眸光冷清:“我也没想到。”
“现在你还不信,晏清都打从一开始就是旭王的人吗?”
顾月息静默不语,从他波澜不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诸葛霄手指似是无意识地轻敲,眸光忽然一转,理智冷静。
“有一件事,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提过。红叶之所以突然醒悟,好像是因为看见了什么人。”
顾月息抬眼看向他。
诸葛霄把红叶死前,扬言看见鬼的反应说给他听:“这些天养病时候,我一直在想,这封庄之中,叫红叶害怕的鬼是谁?又是谁,见过了红叶,转头就杀她灭口?直到我无意收到一个,关于晏清都的无伤大雅的小情报。”
顾月息眸光一动:“晏清都?”
诸葛霄抵唇咳嗽几声,眉间微微凝重:“有人看到过,晏清都刚来封庄的时候,便和旭王身边的一个宠妾私下幽会。”
顾月息神情纹丝不动,静静地看着他,片刻,清冷声音淡淡:“他再轻佻fēng_liú,也不应该那么快就动旭王的女人。所以,很可能两个人是旧识。”
诸葛霄露出一丝笑意,只是很快便消失无踪,他点头:“我也这么想。所以,我立刻就想到一个红叶和晏清都都认识的女人,你还记得消失不见的宋筱吗?”
顾月息眼眸微锁,平静说道:“你怀疑红叶看到了宋筱,宋筱是旭王身边的宠妾?”
“是。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那女人很快就随旭王离开,我现在这样也无法求证。”
顾月息颌首:“我会去查。”
“那就交给你了。”诸葛霄又咳嗽几声,目光平静,“关于我和风剑破的调查,你得出结论了吗?”
顾月息静默,迎着他的目光,冷情冷性的面容,无动于衷。
诸葛霄自嘲一笑,神情淡然:“看来还没有。虽然理应避嫌,但我还是给你一条线索。这段时间以来,风剑破的反常你应该也已经发现了。但有一点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关注晏清都的消息。”
顾月息自然是发现了。
风剑破开始比任何时候都更独来独往,行踪神秘。除了更加毫无顾忌地盯着诸葛霄调查,就是不断复查跟晏清都有关的事。
“他刚回来时候,咬定焚莲和孤禅寺一案无关,我们查错了人。但现在却好像又变了,开始极为维护晏清都,对焚莲抱有敌意。重点调查焚莲在晏清都身边的过往,似乎极其不信任这个人。就像是,争风吃醋。”
诸葛霄在六扇门同僚这里一向没有外人面前的温润无害,说话甚是直接尖锐。但顾月息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冷静的嘲讽。
“我知道,他对我提了指控,我应该三缄其口,避嫌。但是,时间久了我就在想,他为什么要独独盯着我,用这样一个拙劣的借口将我排斥出案子中心。于是,我也调查了一下他。”
诸葛霄冷冷一笑,稍显虚弱的脸上一丝锐利:“结果,我在风剑破那里,翻到了这个东西。”
他自袖中拿出一个被一块昂贵的布料细细包好的东西。
顾月息看了眼,小心打开,很快眼皮微跳,看到那昂贵雪绸之中露出的一角衣衫,正是晏清都那件失踪的鸦首外衣。
诸葛霄声音冷凉,有一丝因为咳嗽引起的微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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