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盼望着船只慢些开,此时此刻更长一点才好,她眼眶登时就更红了,低泣着说不出话来。
傅慎时就这样抓着她的手,也忍着难过与不舍。
红豆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道:“我等几年是我的事,婚嫁不婚嫁的,也不要你替我做决定。我父亲自会替我周全。”
傅慎时“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红豆欲言又止,汪先生过来催促道:“要登船了。”
红豆泪如雨下,攥着他的手道:“三年之后,不管治不治得好,都要告诉我!否则我不能安心。”
傅慎时道:“……好。”
红豆隔着帘子急切道:“给我写家书!我知道滇南远,不要多,一年几封信,报平安就好。”
傅慎时道:“……好。”
“滇南风土人情与京中迥异,你要多写一些风物。”
“好,我给你带沙甸货回来。”
红豆破涕为笑,又嘱咐了他一些话,时砚粗心,她到底是不放心两个男人一起上路的。若非知道的太匆忙,她有许多东西想给他准备。
傅慎时听着她念叨,心中欢喜,回她道:“我常用的东西都带上了,你不必挂心我的日常起居。”
他带了她绣的“鸳鸯”荷包,她画的迷宫,她送的碗筷,连她用过的笔,他也带着了。
红豆欲动身下车去送他,傅慎时听到了动静,忙道:“红豆,别下来。”他怕瞧见了她,不忍登船。
红豆亦是压抑住yù_wàng,道:“我不下去,我就远远地看着你走。你别回头就是。”
傅慎时喉结滑动,忍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眶道:“我走了。”
红豆没回话,她听见傅慎时的轮椅滑动了,才挑开帘子目送他。他食言了,临到要登船的时候,回头瞧了她一眼。
红豆一直等到他上了船,船开了,才躲会车厢,哭了一会子,才叫了丫鬟上车,侍卫们整了队,车夫驾车送了她回宁王府。
傅慎时一走,红豆留不留京都随意,回去便收拾了东西,宁王却说快到中秋,在京中过节算了。
红豆便又在京中留了些时日,期间薛长光的祖父过世,他为了守孝,亲事彻底耽搁下来。红豆还跟着宁王一起去薛家老太爷家中吊了丧。
中秋节后,红豆才跟着宁王一起回了真定。
到了真定,上门提亲的人不少,宁王全打发了,说是要留女儿在身边尽孝几年,红豆闲来无事,又不需要自己奔波什么,便在家中学琴棋书画。
可惜红豆天分不高,空有一双漂亮的手,学不好琴。书画两样她曾在傅慎时手下学过,那时便学的马马虎虎,如今也就是勉强能见人的地步。至于下棋嘛,她常常在宁王手里吃亏,因她不服输,倒是小有所成,能在宁王手里十局赢下四局。
日子悠哉,便过得快,眨眼间便是一年。
可红豆一封从滇南来的信都没收到。
第125章 (二更)
红豆等了傅慎时一整年, 一封信也没有收到。
最初她一听说驿站有信件送来, 便巴巴地跑去看,却无一是滇南来信。傅慎时不是无能之人,除非失了自由,否则他绝不会一封信也不送出来。滇南土司嚣张野蛮,滇南知府治下并不太平,别说是不得宠的长兴侯之子, 便是皇子, 土司说不定也敢欺辱。
红豆焦灼失眠了几个月,到底没忍住, 求了宁王去京中问胡御医傅慎时所去之地。
等胡御医回信的几天,红豆白天食不下咽, 夜里辗转难免, 偶尔宁王找她下棋,她也有些心不在焉, 更别提真定世家大族的姐儿想过来找她玩,全叫她以生病为由给回绝了。
胡御医的回信来了后,红豆才回了神, 拿着信请宁王派人去滇南送信查探一番。
宁王年轻的时候去过滇南,他一看地址, 便拧起了眉头, 同红豆道:“怎么去了这么远的地方?”
信上写的地方, 叫孟良府, 红豆没看过大业舆图, 根本不知道这是哪儿。
红豆连忙问宁王:“父亲,您去过这边?”
宁王颔首道:“这边土司很难缠,虽名义上服从云南都挥司、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三司,实则根本不服管。我去的时候不到二十岁,还和那边的人动过手,当时我自报了身份,人家照样不放心上,若非同行人多势众,指不定我还回不回得来呢。”
红豆惊出一身汗,道:“孟良府现况如何?”
宁王道:“已是与缅甸接壤。云南土司势大,一直是皇上的一块心病,这多么年,为父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他又安抚道:“你先别担心,为父派去过云南的老兵替你走一趟,打探消息应是无妨。况且这小子不是凡物,除非他……他若想送信,必有法子。”
红豆亦知如此,便只好等宁王部下去一趟云南。
宁王很快就派出了人出去,因路途遥远,估摸着得几月为期,才能收到消息,红豆这一等,因为郁郁,做了噩梦,便经了一场风寒。
她知道傅慎时是重诺言的人,他都答应她会给她写家书,答应要给她带沙甸货,却没能兑现诺言,十之八九是有不测。
红豆病的时候格外沮丧,有时忍不住想,她宁愿傅慎时是不想给她写信,都好过他不能写信!
年前,宁王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说是孟良府那边没有半点傅慎时的消息,至于胡御医说的神医,倒是有,而且在当地名声很大,与土司交好,老兵去的时候,神医正在深山里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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