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受到下半身那种漏水一般恐怖又陌生的感觉。
蹲在厕所隔间的他,脸色变了又变,变了再变,从二十四色、三十六色、再到四十八色、八十二色,不过瞬息之间。
室友在外头敲厕所门:“骏哥你怎么还没出来啊,都蹲了半小时了你腿不困啊,掉厕所了?”
魏沈骏:“……”
尼玛。
那他能怎么办!这几把血漏不完了!而且卫生巾也掉坑里了!
难不成他要就这么直接起来?任由这血川流不息?
魏沈骏黑着脸低头瞧了一眼已经被染得血红、仿佛出了命案一样的蹲坑以及泡在血水里那一片白色的卫生巾,挪了挪有些僵硬的脚。饶是他是校篮球队的,没少锻炼,但他的腿也依然麻了。
室友在外头逼叨叨说了半天,大致意思就是让他快点出来,拾掇拾掇一起出去吃个饭,下午第一节还要上课。
说罢室友就准备走,被他给叫住了。
“等等廖威,给我拿个纸。”
这位叫廖威的室友停住了,莫名其妙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厕门:“你刚不是拿纸了吗?我看见你拿了啊?”
拿了是拿了。
魏沈骏看了眼手里的纸,又看了看刚刚擦了半天没擦净的血,咬着牙帮子深吸一口气,说:“我那啥掉坑里了,你给我拿个那啥。”
廖威挠了挠头:“哪啥?”
“那啥!”
“纸?不够用吗?早说啊。”廖威摸了摸兜儿,从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团从厕所下边儿的空隙递了进去。
魏沈骏脸黑得都要滴水:“我、是、说、那、啥。”
“哪啥?说清楚呗。”
“就……”说不出口。
好在廖威默契十足,手一拍:“是不是卫生巾啊,你卫生巾掉坑里了?”
廖威向来是个大嗓门,说个话一点儿不掖着嗓子,一句嚷嚷出来,让外头洗手拾掇头发的几个同系男生都听到了。
其中一个就笑了起来:“哟,卫生巾哥把卫生巾扔坑里了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魏沈骏名字谐音卫生巾,本来谁也没想到这个谐音,后来学校邀请来了个普通话不标准的讲师做讲座,刚巧点魏沈骏的名儿,口音又歪得厉害,生生把“魏沈骏”给叫成了“卫生巾”,从此被不少没眼色的人拿来调侃。
听到“卫生巾哥”这称呼,许多见证过那次爆笑课堂的人又忍不住在外头笑了起来,一时间洗手间还挺热闹。
魏沈骏本来心态就够崩了,结果那群人还在外头起哄,顿时把他气得……又崩了几股血出来。
当即呼吸又急促了十几分。
如果这时有人看到魏沈骏的神情,会发现他的脸如同过年门画上那面孔又黑又狰狞的门神,眼睛瞪出了血丝,额角青筋毕见。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就爆发与灭亡的一线之间,忽然,从门外递进来一片厚厚的卫生巾。
接着,他听到了一个熟悉又令人憎恶的声音。
“你先用,不用还了。”
第五章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让魏沈骏恨得牙痒痒,半夜做梦都要跟人骂仗的,那就是石印松了。
石印松,全级乃至全校公认的风云人物,作为校代表上过电视节目,接受过当地新闻采访,早早便是校园干部。不仅能力方面强势,学习方面也不弱,期期国奖、校奖各种比赛的奖,放眼全校,都是首屈一指的优秀程度,优秀到吹拉弹唱、琴棋书画、运动户外没一样落人之后的。
就这样的人神共愤的角色,竟然还长了一张好看到女生见了会尖叫,男生见了想自弯的脸。
更不要说,他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
这样一看,其实大多数人对石印松的讨厌也算不上讨厌,准确来说应该是酸,是嫉妒。
没错,魏沈骏承认,就是嫉妒,但嫉妒并不足以让石印松成为让他咬牙切齿的对象。
听到旁边的坑位进了人,他把头埋低去看,看到了一双白得发亮的运动鞋。
这一层除了石印松那个龟毛洁癖,没有哪个男生会把鞋刷得跟饭碗儿似的亮堂。
他磨了磨牙,恨恨地把刚刚石印松递进来的卫生巾从缝隙了扔了过去,呸了一声:“谁要你东西!”
那头没动静,过了几秒,响起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魏沈骏:“……”
这逼肯定在尿尿。
他翻着白眼想,这世界所有的人都变性了,那石印松肯定也变了,也就意味着,石印松跟他一样变成了只能用蹲着尿尿还得来例假的男人。
想到石印松那平日里拽得跟天神下凡似的模样,再想想他再他妈拽也不得不蹲着上厕所垫卫生巾的样子,魏沈骏笑出了声。
他笑也没掖着笑,就吭哧吭哧地笑,跟猪哼哼似的。
笑几声,又埋着头跟个偷窥狂似的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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