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冷气,短暂失神后,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痛心。
好容易平复情绪,唐文安面色隐忍,冷冷睨着叶嘉言:“既然如此,你好好待她,不要三心二意。我那傻妹妹,有清臣在,我很放心。和你在一起,我看她没有一天开怀过,眼看婚礼在即,又无端生了一场病。”
唐文安义愤难平,瞟了一眼自己的老友。相貌自是极好的,可他看惯了也就不觉得稀奇。要说缺点倒有不少,头一件,表情是万年如一的沉稳疏淡,不苟言笑,不说话的时候更是清冷内敛,难以亲近。性子更加不讨人喜欢,表面温润谦和,骨子里却孤高自许。
“也不知我到底哪里不如你,”唐文安没好气地自我挖苦:“论皮相,你固然略胜我一筹;论才干,咱俩各有专长;论性格,我可比你开朗太多。可事实却是,我哪怕把心掏出来给她,她也不肯回头看我一眼,而你……”
唐文安不再说下去,冷冷地闭上嘴。
“是啊,我是哪里不如他……”
轻若呓语的一句话,仿若浸在浓雾之中,气息孤独而脆弱。
“你说什么?”唐文安没有听清,疑惑道。
他却已经清醒,神色如常地问:“她如今可全好了?”
唐文安反应不及,愣愣道:“什么?”
叶嘉言淡定地瞧他一眼,眼神不轻不重。一句解释没有,唐文安却明白了。
“算……算是好了吧。”唐文安面露沉吟,又补充说:“应该不会影响婚礼。”
叶嘉言淡淡“嗯”一声:“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正要起身,唐文安忽然道:“婚礼那天我就不到了,祝你……你们……”
“谢谢。”
叶嘉言适时截断唐文安的话,免得他难过。然后,俩人在咖啡馆门前分手,各自离去。
天色已晚,又飘起了细雪,母婴店终于没有去成。
回程的车上,叶锦书柔声安慰:“没关系,溪语,等办完你和嘉言的婚礼,咱们日日有空闲去逛。”
同样又嘱咐前面的男子:“嘉言,你同样要陪伴溪语,照顾好她和宝宝。”
可是这一次,他的心被感情操纵着,无法动用理智作任何回应。
因为睡眠浅,叶嘉言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这一晚,或许是太过思念,他竟然梦见了她。
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叶嘉言身着家居服,坐在床沿,凝望着沉睡中的语林。
只要能这样看着她,守着她,他心中已是繁花似锦,岁月安宁。他不知不觉沉醉,甚至希望她慢点醒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语林秀美莹润脸庞,黛眉樱唇,肤光如雪。尚未清醒,唇角轻扬,笑容已盈盈漾开。及至睁开眼睛,明亮水润的双眸,瞳仁乌黑,顾盼生辉。
坐起身来,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纤长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地盯着他看,睡意迷糊,纯真又可爱。
“嘉言,”认清楚是他,语林嫣然一笑,甜如枫糖。
“嘉言,”她握起他的双手,笑盈盈地瞅着他,认真而孩子气地说:“我喜欢你。”
他面色一怔,有些无措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而后,清朗而温柔地笑了:“我也喜欢你。”
语林容光焕发,笑眯眯道:“那我们在一起一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好不好?”
他眉眼含笑,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轻缓而郑重地点了点头。
语林开心得笑起来,眉眼弯弯,齿如编贝,明媚清甜。她扬起双臂,兴高采烈地俯身抱住他。
他含笑拥她入怀,俊容舒展,双眸明湛澄静,眼神深处却是流光溢彩,藏着不自知的快乐和满足。
他们心无旁骛地抱着彼此,满面含笑,好似变成了无忧无虑的孩童。
他知道这只是梦,但他告诉自己,不要醒来……
可是,但凡是梦,终究会醒。沉迷梦境的结果,是清醒后没顶的悲凉。
醒来仍是长夜漫漫。床头的灯开着,叶嘉言定了定神,却见张溪语坐在床畔,神色间的悲伤若隐若现。
面色如常地坐起身,叶嘉言温和地说:“你来了,为了什么事?”
张溪语俯身搂住他的脖颈,紧紧依偎在他肩头,低声呢喃:“嘉言,我们一定会幸福的,对不对?”
良久,清雾般的声音飘入耳中:“如果说,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包括你,你可仍愿与我结婚?”
一颗心又痛又恨,可她不肯死心,执拗地说:“不会的,我们结婚后,一定会幸福的。纵然你不爱我,可是……可是我们还是会美满一生。”
或许会的吧,毕竟年深月久,习惯之后,也就无所谓爱与不爱。
第一次,他抬起手臂,主动回抱她,平静地说:“那我们结婚吧。”
这就是他对她的承诺。
没有想象中的喜极而泣,张溪语缓缓从他怀中起身。一双明眸,似喜非喜,哀怨含情地凝视他。
可是他的心不在她身上,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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